“大哥,我把他们都带来了。”蔡大勇说道,蔡老虎瞟了那些人一眼,淡淡道:“都把衣服穿起来,今天的营救行动取消。”
所有人茫然不知所措,蔡老虎再次提高嗓门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大伙儿只好照办,蔡大勇很是不解:“大哥,咱们不去救人了吗?”
“怎么救?”蔡老虎的反问立刻将蔡大勇余下的话堵了回去,“这条河内机关重重,再多的人下去都是死,用两百条命去换几十号人,我蔡大山的兵没那么不值钱。”
“可这些老乡他们都是自愿的。”
“他们傻,你也跟着犯浑。”蔡老虎呵斥了一句,然后对那些刚穿好衣服的水手道:“大伙的心情蔡某都明白,都到了这里了,谁不想过去将亲人接回来,但是这是一条吃人的河,方才已经折损了我不少士兵。”
“将军,您就下令吧,大不了就是一死。”
“是啊,救不回妹妹,我哪还有脸回去。”
“我出来时都和村里人发过誓的,不把那些丫头带回来,提头去见。”
众人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地主动上前请战。
“我相信大家都不怕死,可是咱们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试想一下大家都把命丢了,结果人却没救回来,那岂不是枉死了?”
众人都说不出话,他们这次过来的确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如果死得毫无价值,确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好了,大勇你先带他们回去,我……”蔡老虎话说了一半,忽然一双瞳孔瞪得很大,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蔡大勇顺着兄长的目光举目望去,却见河中心那边有动静,涟漪一波接着一波,好像有人从那边游了过来,他急忙令人放箭,蔡老虎立即阻止:“不许放箭!”
花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游到了对岸,回想起自己和合二比武的时候,顺手从对方身上偷得通关牌,他这才能逃出来。
还是殿下深谋远虑啊,只是这次把殿下和月公子留在那儿,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奈何殿下的命令他偏又不能违背。
老实说,这趟路他走的很辛苦,殿下说的没错,就算有通关也难免不会让哨卡不怀疑,好在他按照事先殿下教他的那套说词去说,这才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原来是花兄弟,你为何只身游泳过来了?不是有小船吗?”看到来人是花弧,蔡老虎不禁释然,那些正准备离去的老乡们看到了希望,一个个脸上都着喜色。
蔡大勇却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头,花弧明明说他手上有通关令牌,应当可以号令这里所有人,怎么会只身游戏过来,还要冒这么大的生命危险,难道通关令牌并不能适用山寨所有人?
还有就是,花弧肩膀上的衣服破了很大一个口子,应该被刀割破的,应该是与人打斗时留下的。
花弧用力挤着衣服上的水,答道:“说来惭愧,殿下其实早就算到我出来不会有那么顺利,他一再叮嘱让我游泳过来,并记住他们的暗号,按路线游到对岸,可我没照着他说的去做,还想着去坐船,结果被那老头给识破了。”
“那后来怎样?你们打起来了?那老头人呢?”蔡大勇迫切地问。
花弧冷冷一笑:“那老头想杀我,被我一刀给剐了。”
“奇怪,那老头应该见牌放行才对,他怎么不听你的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老头好像说是三当家的交待过,今晚不准任何人离岸。”
“追先生是怎么说的?”蔡老虎对他出关的这些英勇事迹并不感兴趣,他最关心的还是里面的情况。
花弧这才想到了正事,忙从鞋子里取出一个小竹筒,里面还特别包了好几层。
竹筒里面是一张小纸卷,上面详细记录了山寨的兵源情况以及地形,还有过食人河的航线口诀等等,这些信息对蔡老虎来说非常珍贵。
“这个姓追的小子果然名不虚传。”蔡老虎心里感慨了一声,然后立即下令全军做好进攻的准备,蔡大勇负责到附近搜集渔船,船只不够便游泳前进,由花弧做向导,蔡老虎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同一时间,山寨那边的晚宴也已经结束,合大合四以及众喽罗都喝得酩酊大醉,个别人虽然还有些意识,但浑身已经使不上半点气力,合老大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很模糊,嘴里却还在含含糊糊的念叨着要喝酒。
追风和月生拿着酒坛子挨个排查,一旦看到有人并未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便强行将他们灌醉。
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人,追风让月生将那些获救的女子转移到后面安全的区域,并告诫她们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准大声叫唤。
追风这边则用绳子将合大和合四捆了个严严实实,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厮杀的呐喊声,他心中踏实了不少,蔡老虎这家伙的速度可真够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