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朝他猛吐口水:“姓钱的,你害我父亲在前,如今又以樱子性命骗我就范,苍天有眼啊,总算让妹妹摆脱了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
“啪——”钱清给他一记耳光。
“来啊,继续,打死你爷爷啊,爷爷我吭一声就不姓张。”
“你再放肆,我一刀砍了你。”
“清儿,一个求死之人,你何必要跟他一般见识。”钱大诚走过去,伸手拖起张真的的下巴,这才发现对方的脸型和身材与一个人很相似,不由呵呵一笑:“倒有几分骨气,老夫平日里最欣赏有骨气的后生,不过这次倒还真让你说准了,你马上就得改姓。”
“孩子,改了姓之后,你只会感谢我,你就等着享受吧。”
钱清非常谨慎地将父亲拉到外面,“父亲,你真打算这么做?可是这个张真已经知道张樱并不在我们手上,万一他不受我们控制怎么办?那样一来咱们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钱大诚摇摇头,赞许的看了儿子一眼:“问得不错,不过你可别小瞧了这位西海神医的医术,此人的易容之术世上绝无仅有,而且他还可以医心。”
“医心?”
“也就是说,他可以让一个人彻底转了性子,永远听我们的话。”
“如此神奇?”父亲从不儿戏,钱清兴奋不已:“父亲英明,哦,不对,父皇英明!”
钱大诚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紫阳宫,慕容皇后看着纳兰留下来的那封书信,泪水夺眶而出,纳兰从小就在她身边服侍,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聪明伶俐,每当慕容皇后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她都能变着花样在边上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皇后正在气头上,很多劝慰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所以改用其他方式,每次皇后都会被逗乐。
可就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丫头,如今却要离她远去,慕容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这丫头和风儿的感情非常深,恐怕一时半会儿忘不了风儿,不过与其让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远走他乡,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你可知纳兰去了何处?”慕容准备派人给她送点银两和衣被,这大冬天的,纳兰这孩子从小也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少不得要花钱。
小香回道:“纳兰姑娘没说,她只是让奴婢转告娘娘您,她还会回来的,希望您能保重凤体。”
“回来做什么?”语气虽淡,甚至带有一丝责备,但慕容心里是多么迫切地想她回来,可是一想到钱大诚父子的那奸诈的嘴脸,她又不希望纳兰往火坑里跳。
“皇上驾到!”
很快,追月亭带着太监王恩气势汹汹地赶到这儿,因为妻子瘫了,所以他平日见到妻子总是非常客气,可谓相敬如宾。
今日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皇后,你把纳兰那丫头藏哪了?”
“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丈夫的到来,慕容并不觉得意外,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她太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气了。
“休要为她辩护。”追月亭横眉怒目地看着小香:“平日你与纳兰关系最好,你肯定知道纳兰去了哪儿,快说,你若不说实话,朕现在就斩了你。”
小香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地扑倒在地直喊冤枉,眼看皇帝当真动了杀心,慕容实在无法忍受丈夫的冷漠,当初正是因为他的刻薄而间接害死了儿子,如今又逼走了纳兰,他还要闹到几时:“皇上要杀就杀臣妾吧,风儿一个人在那边孤单,臣妾也好去陪他作伴。”
追月亭气得满脸通红,王恩看到情况不妙,忙出来打圆场:“皇上息怒,老奴可以证明,娘娘事先并不知情,纳兰姑娘出走必然有她的原因,老奴听说此事与钱统领有关,何不传他来问个清楚?”
“小香,还不把你所看到的告诉皇上?”慕容顺着王恩的意思,让小香把钱清酒后调戏纳兰一事告诉皇帝,追月亭听后着实吃了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钱清酒后乱性实属不该,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马上就是夫妻,夫妻间卿卿我我也没什么。”
“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臣妾也就无话可说了。”慕容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辩,正在这时,一名太监来报说钱大诚有要事求见皇帝和皇后,慕容对钱大诚素来无好感,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婉言拒绝,谁知那小太监竟附加了一句:“国师说此事关系到太子殿下。”
“快传!”夫妇二人达成前所未有的默契,这大半年来他们之间有过争吵,有过恩爱,有过冷战,所有的不悦只为一个初衷,那便是儿子的死。
前不久外面传言太子并没有死,而是被高人救到了深山老林藏了起来,只是传言并无可靠依据,所以慕容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从那时起,慕容便开始抱有幻想——儿子兴许尚在人间。
追月亭自是知道太子还活着,所以对于那些传言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如今忽然听到有关太子的消息,慕容的内心深处的那丝渴望再一次被点燃。
追月亭却有些不以为然,心说那个逆子一定是吃不了外面那份苦才跑回来了,真是丢脸啊。
“你说什么?太子真的还活着?”当钱大诚告知太子毫发无损的生存于世上时,追月亭假装激动。
慕容皇后更是喜极而泣,“钱爱卿说的可是真的,风儿真的尚在人间?”
钱大诚如实禀道:“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撒谎。”
“那么,风儿现在何处?”慕容迫切道。
“回娘娘的话,太子爷这半年来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微臣找到他时,他的精神几近崩溃,几乎认不出微臣,但微臣敢断言,殿下这段时间肯定受到了什么惊吓才变得现在这般神志不清。”
“这些容以后慢慢细说,你倒是快说,太子目前身在何处?”追月亭这次是真的焦急了,难道是那个逆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伤了脑袋?
想到这里,他的心有些疼,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啊。
话说这孩子这段时间在外头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他想过了,如果太子还健在人间,他立即恢复其太子身份,并尽早将皇位传给他,做皇帝实在太辛苦,他只想尽快放下肩上的重担,做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平平静静地度过晚年。
“微臣已将太子殿下接入微臣府中,只是殿下与微臣素有过节,微臣不敢擅自主张,这才请示陛下和娘娘。”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对太子有救命之恩,便是我们白迹国的福星,谁敢怪罪与你?”
慕容迫切地问:“风儿身上可曾受伤?还有,他有没有说他这半年都去了什么地方?”
“那倒没有,只是微臣觉得太子殿下这次出去应该是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他现在的样子让微臣看着都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