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方仲永自到大宋以来,最觉得痛苦的莫过于上厕所了。
古时的厕所多是随便搭个草棚,俗语“茅房”是也。然后在地上随便挖个洞,讲究一点的就弄个破缸,放两块木板了事。即便是富贵人家,不过是把“茅房”搭得精致些而已。哪怕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广大农村也大抵如此,并没有多大的改善。
如此简陋的厕所带来的不便是多样的。
其一,因为多数茅厕是没有门的,个人ysi是无从谈起的。甚至常有两缸并列、男女同时如厕的奇葩出现(笔者亲见,非杜撰)。上小号时,有多尴尬,您能想得到吗?
更尴尬的是上大号时,缸中积水将满未满,耳听得不时响起的噗通、噗通声,加上不时溅起沾染到屁屁上的“可爱的”、颜色不明、物质不明的液体(呕,让我吐会,先)。
其二,卫生条件极差。随地大小便,在古人眼中根本不是回事,也绝对不会有冲水设备和“洁厕灵”之类的神器存在的。于是乎,古代的厕所一定是:春季臭气熏天,白色可爱的小虫子在蠕动;夏季臭气更加熏天,白色可爱的小虫子在翻滚;秋季臭气熏天,白色可爱的小虫子在蠕动;冬季好不容易不臭气熏天,白色可爱的小虫子也“羽化成蝶”了,但夹杂着雨雪的冷风袭来,您是否有唱“冷冷的冰雨”的冲动呢?
其三,安全性比较差。因为主要的承载物是两块木板,承重能力不强,旁边也没有扶手。立足不稳或木板断裂,就有跌入粪坑之虞。
《左传》就曾记录了这样一个故事:晋侯梦大厉……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涨,如厕,陷而卒。堂堂晋景公就这样创造了君王界的吉尼斯记录,成为了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掉进厕所淹死的君王。无独有偶,《史记》中也记录了豫让在厕所中刺杀赵襄子的故事。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古代,上个厕所都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方仲永绝对不愿意成为晋景公第二,也不愿意被人在厕所里糊里糊涂的给宰了。
改厕,势在必行。
其实,说起来似乎很高大上,做起来也很简单。
想必有考古爱好者知道“甲”字形大墓的结构,旱厕的改造大致相同。后面挖一个大坑,存储排泄物,上盖木板,防止人畜掉进去。前面挖一条约半尺宽的斜坡,做什么用的就不必说了吧!方仲永为了防止塌陷,很是豪奢了一把:用青砖砌成,白灰粘合。还创造性地在大坑后方又挖了个坑,两坑之间用剜掉竹节的大毛竹连接,以作沉淀之用。好好的一个“甲”字形,硬生生的被他改成了羊肉串的“串”字形。再搭一间木板房,装上门,一间崭新、豪华、星级厕所就大功告成了。前后不计人工,共花费两百文钱。
方父刚开始对仲永的铺张浪费之举是很不赞同的。哪怕是被儿子的“读书人应该讲究些的”说服之后,也是很不以为然的。但自从进去体验了一回,俨然感觉自己也成了讲究人,再看村民进出各类茅厕,就不免露出鄙夷的神色。邻居们排队体验之后,也都纷纷表示,这个厕所“要得”。
改好了厕所,是否就将如厕的问题解决了呢?并没有。
不知道博学的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历史悠久、每个人都离不了却不太愿意提及的东西——厕筹。在卫生纸被发明并大行其道之前,它与每一个人的关系都是那样的亲密。
如果一天不见,就会十分想念;三天不见,腹痛难忍;三年不见,那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它的具体形状不明,应为长方形片状物;材质多为竹木,标配版侧重实用,豪华版亦可镶金带玉;功用,大号之后代替卫生纸;用法,请自行思考;禁忌,痔疮患者慎用。
由于是刚开启任务的新手,方仲永对于厕筹的使用技能远未达到熟练的程度。屡次出现使用错误,而导致任务失败的情况。你能想象得到,那种茫然,那种无助吗?所以,他要造纸。
有看官又说了:你疯了吧?造纸术不是东汉蔡伦改进(不是发明)的吗?唐宋时期早已定型并普及开来,还要你来发明?
别激动,方仲永要造的是卫生纸,也就是手纸。手纸的出现恐怕要比书写用的纸张要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