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中午时分,一行人赶到了疏山寺前。
唐朝名士何仙舟,于唐宣宗大中元年(847年)弃官后迷恋此山景致,而在此筑庐结室,兴建书堂,隐居读书,名曰“仙舟书堂”,故名“书山”。这也是抚州地区最早的书堂之一。至唐中和二年(1年),开山祖师匡仁禅师始创白云寺。次年,匡仁禅师请护法居士、时任抚州刺史危全讽持书上表,唐僖宗御笔亲书“敕建疏山寺”,书山才更名为疏山,疏山寺也由此而来。
因那寺庙建于抚河边,庙前俱是平地,兼有抚河交通之便,往来香客游人甚多,实在不是白马寺那样香火冷清的小庙可比。想来也是,除了唐僖宗之外,本朝太宗、真宗也都有御赐的牌匾,等闲的寺庙是断然没有这样的殊荣的。就算是为了瞻仰一下几位皇帝的墨宝,闲暇之时来此进香许愿,实在是一个好去处。
这也带来了一个相应的问题,景区级别由4个a的枪变成5个a的炮了,门票的价格不跟着涨点儿不合适吧?香火钱不跟着涨点儿不合适吧?其他的配套服务不跟着涨点儿不合适吧?看着那大大的“香火钱不得低于一贯”的招牌,方仲永撇了下嘴,暗暗给了个评价——不白!真不白!
老道见方仲永不打算进去,笑着说:“你不进去拜一下,听说很灵验的哟!逢考必过哟!”
“没钱!您怎么不进去?”方仲永算是看出来了,跟这老道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一个道士,进寺庙烧香拜佛?人家方丈大师还以为我是去砸场子的呢?”
好吧,你赢了。道士拜佛祖,脖子上再挂个十字架,那酸爽绝不亚于冰淇淋蘸辣椒酱。尽管张君来似乎挺能打的样子,方仲永也不愿意刚拜的师傅就被一帮子无发无天的和尚给群殴了。
既然都不愿进庙烧香拜佛,方仲永就拿了些钱,请忠叔和李三去买些吃食、用品。方仲永就陪着师傅在庙前闲逛。
方仲永刚说了句“师傅请”,老道就很是严肃地说:“仲永啊,贫道虽传授了你几手庄稼把式,但你的师傅我是不敢当的。”
老道摆了摆手,阻止了方仲永的辩白:“贫道自幼随师尊修行,至今已八十余年。说句自夸的话,贫道看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可你,我看不透。你似有来处去处,又似乎没有来处去处。昨夜,我曾用出神之法观你神魄,竟似有三人,着实诡异。
若非你气运悠长,且多有祥和之气,贫道早已将你除去了。
眼下看似太平盛世,实则暗藏杀机。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的重任,多半是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了。是以,贫道才传授你锻体之法。望你秉承赤子之心,让这繁华多延续几年。”
老道说得平淡,方仲永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就被当做妖魔鬼怪给宰了。这老道有如此道行,不知能否给自己解惑呢?方仲永对自己的来历也很奇怪。是梦?是超自然?是高维度文明?
方仲永讷讷地想说些什么,又被老道阻止了:“你的来历不是我能知道的,该知道的。不忘你的初心就是了,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贫道也没有什么好传授于你的了,你我缘分也仅此而已。你若是还想修习武功,可待日后寻我那小师弟火龙即可。老道去也!”说罢,飘然而去。
方仲永看着这游戏人间的老道,有些遗憾,又有些轻松,又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唯一一次了解真相的机会。谁知道呢?
忠叔和李三购物回来,见老道离去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之处。世外高人嘛,自然是行踪无定,见首不见尾的了。唯有李三很是有些遗憾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天君一面?能再向他讨教一二就好了!”方仲永闻言,悄悄地挪开了几步,并决定以后一定要和这位有受虐倾向的司机兼保镖保持安全距离。
方仲永对这高消费的5a级景区实在是兴致缺缺,正要向忠叔询问过河事宜,却见那庙门前吵闹了起来。方仲永充分发挥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看看去”。
事实证明,凑热闹真是保持几千年的优良传统,事发地早已经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了。方仲永好不容易挤到跟前,就看见两个士子模样的青年正与几个头顶光光、身穿僧袍和尚模样的壮汉争吵。
只听那年龄稍长的青年士子言道:“你等秃驴,委实无礼!舍弟不过说了句‘先皇御赐的牌匾竟成了牟利的手段’,你等就不依不饶,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