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宋人殷芸的《小说》一文中写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李太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有云: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杜牧《遣怀》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这三篇诗文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一个地方——扬州。
虽说这扬州在后世尽管逐渐沦落为了二三线城市,但在古代却是一等一的繁华大都市。
在中国历史上,扬州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优越的自然环境,自汉至清几乎经历了通史式的繁荣,并伴随着文化的兴盛。而所谓通史式的繁荣,意指除了几个“x朝古都”以外,扬州几乎伴随了中国古代几千年的历史。特别是在隋炀帝修建大运河之后,扬州作为长江与京杭大运河(唐宋为洛阳至杭州)交接处,运盐运粮的漕运异常繁盛,因此也就催生了无数的大商巨贾。
古往今来,有钱人在饱暖之后似乎都要思点那啥的,因此,扬州的娱乐行业也就随之兴盛了起来。
自古扬州出美女,自古扬州多青楼。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一语道出了扬州的巨大的诱惑,也道出了下扬州的必备的两个俗不可耐的条件——票子和车子。以晏居厚的角度来看,他是很符合在扬州潇洒一番的条件的。
比车子,谁有他的改装的战舰拉风;论票子,似乎也不逊于他人,虽然没有十万贯,万贯还是有的。
再说了,“五陵少年争缠头”也未必争的都是缠头的数量,也可以pk一下家世啊,文采啊,颜值啊什么的。晏居厚自诩家世不差任何人,颜值也仅次于潘安、卫玠,至于文采,关键时刻就放,呃不,请方仲永出马就行了。要是方仲永也弄不过人家,晏居厚表示,绝不可能。
于是,刚到扬州,晏居厚就力邀曾晔哥俩与方仲永同游娱乐场所。
和大舅哥一起逛青楼喝花酒,方仲永总觉得有些不妥。
晏溶月却是很大度地说:“文远哥哥但去无妨,只是饮酒时莫要贪杯就好,免得让人挂牵。”
看着笑语嫣然的晏溶月,方仲永却是读懂了话外音:有本事你去呀,老虎凳、辣椒水、皮鞭你想好选哪一样没有呀?急忙义正辞严的表示,咱是个高雅的人,如何能去这腌臜所在,必不与曾晔等人同流合污。
曾晔撇撇嘴,不敢去就不敢去吧,还不与我等“同流合污”,我呸!重色轻友的家伙!
老实人曾巩说道:“溶月小姐无须担心。我等兄弟四人皆高雅之士,岂会效仿那凡夫俗子般只顾酒色,也只是心慕先贤,欲探寻一番而已。少时便回,定然不会作出有辱斯文之事!”
看着哥哥戏谑的笑容,晏溶月羞恼道:“要去便去,谁管得着你了。”扭身离去。
方仲永还要再假意推搪一下,曾晔道:“再敢多话,就真不带你去了啊!”方仲永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跑了。
晏溶月向王氏撒娇道:“娘,您看他们几个,听到去那样的地方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您也不管一下!”
王氏说道:“男人都是这个德行,总以为外面的才是好的。但是你又不能管束的太严,真要是让夫君讨厌了你,那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了。你放过纸鸢吧,线太松了飞不高,绷太紧了却又容易断。其间力度还要仔细揣摩才是。”
不提晏溶月在刻苦学习驭夫之道,晏居厚四人已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向了广阔的大草原,呃不,广阔的青楼。
扬州自古出美女!南朝文人鲍照在《芜城赋》里说“东都妙姬,南国佳人,蕙心纨质,玉貌绛唇”。
俗语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扬州地处长江、运河交汇之地,景色宜人,气候温和,不仅风光绮丽,且人物妖娆,加之饮食恬淡,故女子肤色多细腻、白皙而微红,正所谓“钟灵毓秀”也。这样一方水土养育出的女儿,也多是水灵灵、脆生生,如雨后海棠那一抹新鲜般透明。
但是,这是赞美的说法。方仲永以为扬州美女的出名,其实是和青楼的兴盛关系更密切一些。毕竟,人家的女眷再漂亮,你也不能翻进墙去偷窥吧。若是被发现了,非得被当作采花贼打个半死不可。所以,即便别处也盛产美女,知名度肯定是不如经常抛头露面的扬州女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