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猜不到赵丹要干什么,搜官员的家这种事,又是些没有定罪的官员,的确要上面的命令。其实赵丹不用请旨,要强行搜他们也没办法。当然,如果她们这样做,韩?一定是最好的替罪羊。
大家连去劝那些外商都没心思了,双方都没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些外商不知打什么主意,没再抗议,从穆斯泰府外撤走。众官员也再一次和她们不欢而散,有个官员还未走到家,被一个禁卫喊回来。
……
谢复候在台州做生意,家已经搬到台州城来。这天中午,两辆马车载着五人,直接从谢府后门开进去。谢家大小十多人站在后院,朝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女孩拜下:
“草民拜见瑞安公主。”
“大家不用多礼,”赵丹朝众人虚扶一把,打量一眼四周。这地方虽还算不错,比起穆斯泰的府第远远不如。谢复候说:
“其实没必要如此,让公主从后门进来,实在太失礼了。”
韩?考虑得很周到,怕为谢复候家以后带来麻烦,他们从后门进来。就算有些人猜到谢复候告密,没有亲眼见到,又加上谢家也非软柿子,应该不会有多大麻烦。韩?说:
“前门后门都无所谓,来到台州,怎么也要来大伯家看看。”
就算没有赵丹在,谢家也很欢迎韩?两人。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妇让过一旁:
“都不要站在这里了,去里面坐坐。”
能和穆斯泰结交,谢家在台州也能排上号。大家来到一个大厅,这里茶水果脯等等准备好。主客坐下后,谢复候说:
“熟悉台州的人倒好找,我们已经找好,都是些绝对可靠之人,监视他们绝对没问题。只是在台州做什么事还得小心,他们在台州的势力不弱,尽量不要发生冲突。要是将事情闹大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大伯放心,我们已经计划好,不会出什么事的。”牵涉太大,谢复候并不知道她们的计划。谢夕韵说:
“现在就让刚华将人领到兴隆客栈去,许先生他们在那里自会安排。”
谢复候点点头,一番安排完,韩?问:
“大伯,你对市舶司水军营的周宏了解多少?此人的品行如何?”
谢复候想了一会说:“周宏是明州人,离这里不远。此人还算不错,没听他在台州有什么恶行。听人说他的胆子不大,在钱财那方面,不如卢生善钻营。”
和韩?想的差不多,他不知道周宏到底怎么样,看对方胆子不大。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一般胆子不大的人,就算贪也贪不了多少。他准备让周宏当污点证人,先了解一下对方的脾气。
“欧阳明此人怎么样?”
谢复候很懂做人之道,虽对韩?的问题很好奇,不该问的他绝对不问:
“欧阳明出身于官宦世家,举进士十多年,在台州就待了七年。以前在地方不得志,只任一些县丞之类的小吏。后来调到台州,从支使一起做到通判。此人在台州没什么恶名,在江浙一带颇有些文名。”
谢复候的回答韩?不是很满意,他干脆话挑明:
“他和穆斯泰走得近吗?”
“穆斯泰在的时候,他们都是穆斯泰府的坐上客。至于到底谁走得近些,这事我也不清楚。”谢复候说完,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接道:
“父亲,相比那些官员,欧阳明应该和穆斯泰走得更近些。”
这个中年男子是谢复候的二子谢源伯,不待韩?相问,谢源伯说:
“听说欧阳明能升为通判,还是穆斯泰帮他跑的关系。”
谢复候盯了眼谢源伯:“听说之事岂能当真?”
韩?对这个听说之事很感兴趣,赵丹比他更感兴趣,抢先问出:
“有时听说之事也末必不准,为什么说欧阳明是靠穆斯泰的关系,当上通判的?”
这种事情谢复候不好说,谢源伯说:
“欧阳明调来台州三年,还是个从七品支使。后来接触到穆斯泰后,几乎天天去穆斯泰家拜见。不到四年的时间连升好几级,因此外面才传言,他是靠穆斯泰的关系才当上通判的。”
一番公事家事谈完,临走时,谢源伯的夫人蒋氏将谢夕韵拉到一旁:
“夕韵,你这样不合礼数,就留在我们这里,过两天我们送你去京城?”
谢夕韵也知道不合礼数,她现在哪敢让韩?和有些人单独在一起:
“大伯母,过两天我们就走了。这次来事出有因,爹爹也同意了的,就不用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