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再次惊呆了,窦冠章的养子窦疏桐他知道,要是对方以窦疏桐的性命要挟,的确很有可能让窦冠章铤而走险。理清事情起因,郑安被吓得大汗淋漓,带着哭声说:
“公主,奴才和窦冠章不过是同僚关系,他的事情奴才哪知道?要是奴才真知道,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你要是不信,奴才去给陛下说明,陛下会相信奴才的,奴才绝对不可能背叛陛下。”
没听到想听的,赵丹不乐意了,对无穷说:
“给郑公公上酒。”
“别上酒,别上酒,”郑安终于被赵丹吓哭,边给赵丹叩头边哭喊:
“奴才真是冤枉的啊!奴才绝不知道窦冠章这个狗贼的事。更不会背叛陛下,奴才要去见陛下,要是陛下真不相信奴才,奴才愿意撞死在他面前。”
郑安一把鼻子一把泪,哭得十分伤心。说的又全是赵丹不想听的话,赵丹没辙了,起身将无穷倒的酒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说:
“既然你现在不说,等会我再来审你。”
赵丹离开后,酒没有收走,郑安瘫坐在地上好一会才恢复一点正常。赵丹虽没有打听到有用的事,从此过后,郑安做事收敛不少。
赵丹吓完郑安,来到一幢两层楼大厅,这里已经有两人等待。无忧急声说:
“不好了公主,奴婢审的那个汪清被吓晕了。”
“奴婢审的那个郭尚也一样,”无惧接道:
“一听要给他喝鸩酒,连半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就晕倒在地。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丹派出去的七个宫女,没一个有收获。赵丹长叹一声:
“现在只有等卫金斗那边的消息了,唉!要是忠侯在,也不知他会怎么做?”
……
皇宫发生的事虽未传出去,城中的普通百姓也感觉到不寻常。一队队兵马从几大军营冲出,延伸到四面八方。一些客栈成了重灾区,稍有可疑之人,被直接带到军营审问,一幅山雨欲来之感。
临安是南宋的政治文化中心,住在这里的人,不说皇宫那些,只是外面的人,就足以影响大半个南宋。再怎么查,也不可能将京城翻个底朝天。
在城西一条次街,一座宅院大厅发出一声长叹:
“我对你们说过不能操之过急,那韩?要是那么容易对付,就不会将我们在宋国辛苦打拼二十多年的基业,短短几个月就毁于一旦了。”
这间客厅大套时尚,窗户已经装成琉璃,顶上还有一盏盆大的琉璃灯。厅中的九把椅子,是赵丹最后设计的靠背椅。坐着三男一女,说话之人韩?没见过面,但闻名已久,是西岩岛二当家尚贵。
尚贵消失了一段时间,竟然会出现在韩?的眼皮下。要是韩?知道,不知会有何感想。尚贵说完,一个头系秀才巾、身穿一套文士服的年青人说:
“这事并不是我们太急,我们的安排并没有错,都是高宏升那个蠢才坏事。他小看了韩?,居然几句话就被韩?说得原形毕露?如今窦冠章被抓,我们在宫里那两个内应根本不顶用。大家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个年青人的胆子也不小,现在他的画像,已经被窦冠章画出来。他就是将窦冠章拉下水的陆宁。
还有一个人韩?虽不认识,以前也曾出现过。上次完颜珣来,晚上被人带去驿馆,向完颜珣汇报大宋这边消息的中年男子,完颜珣叫他洪常胜。
洪常胜一脸忧心,没回答陆宁的话:
“窦冠章和他的人虽不知道我们的事,陈杰对我们的事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虽已被杀,他那仆人陈朝虎落到韩?手里。要是陈杰将我们给陈朝虎说了,我们?”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自己越安全。”陆宁说:
“陈杰应该不会那么傻,最多对陈朝虎说过我们的计划,不可能、也没必要向对方说我们。这次也算万幸,陈杰居然被他们杀了。”
陆宁说的话有道理,洪常胜心里稍安:
“我认为暂时不益妄动,现在正是他们查得最紧的时候,待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我赞成洪大哥的话,”唯一的个女性是个中年女子,保养得不错,脸上几乎看不出一点皱纹。长得也很富态,穿绸戴玉,一身的富贵相:
“就算要做什么,也等我打探到消息再说。”
陆宁想了一会说:“罢了,就这样吧。但这段时间我们也不要闲着,此计不成,得另想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