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在聊,另有两个世后诸葛亮也在聊,赵惇叹声说:
“黄度是个老臣,以前每每提到北伐,他是反对得最凶的一个。当时他就不正常,可惜我们都大意了,居然没有怀疑他。他在背后,不知干了多少出卖我大宋之事。要是早点发现,可能上次高宏升的事也不会发生。”
“父皇勿需自责,”赵扩接道:
“反对北伐的不止他一个,现在看来,其它人也得查查才行。他和韩?常在大殿上争论,韩?开始不也没发现他是奸细?”
可能听到韩?也被黄度骗了,赵惇心里好受得多:
“与金国和平是不可能了,要重视军队,为与金国大战作准备。韩?练的那一万兵马如何了?”
……
元宵节的灯火,比天下的星星更加璀璨。在一座高有三层的大楼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透过一扇琉璃窗,看向外面的璀璨。眼神中没有欣赏,只有忧虑。
“纪枫,黄恩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这是一间小厅,在这里小厅中还有一人,一个身材高瘦、快步入老年的中年男子。男子坐在一张圆桌前,转过身回答:
“黄恩的尸体现在还在京府衙门,仵作已经验过。”
黄度轻叹一声:“既然仵作都已经验过了,可以将他带回来入土为安。这事就算他们知道,主仆一场,不会有人说闲话。”
叫纪枫的中年男子脸上虽有些忧色,远没有黄度多。听黄度要将尸体运回来,脸色有些为难:
“我派人去京府衙门问过,这件案子是韩?在负责,他这几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要他去看过,同意了才能让黄恩入土为安。”
提到韩?,黄度脸上的忧愁更盛:
“我始终有些担心,你说韩?会不会查到什么?”
世间上的人太多,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些人想事情像黄度这样,朝坏的方面去想。有的人可能是个乐天派,将事情想得很美好,纪枫说:
“大人放心,他们中,只有洪常胜才与你见过面,知道那些事。洪常胜此人对金国非常忠心,并不是个怕死的人。为了金国,他不可能出卖你。就算其他人知道你,将你供出来。只要他不承认,没有确凿证据。我们这边又将所有罪推给了黄恩,韩?也拿你没办法。”
黄度想了想,虽没反驳的话,始终有些心神不安:
“我们最好派人去给洪常胜说说,万一他顶不住压力,将事情说出来?”
“我也想过,可他们将人关在殿前军军营,看守非常严格,实在没办法接近洪常胜。”纪枫是黄度的师爷,脑袋并不笨:
“现在陆宁已走,唯一能指证你的只有洪常胜。其它人就算知道,也没指证你的证据。有大人在,金国那边能获得很多好处,绝非一般人可比。无论出于忠心也好、还是出于对韩?等人的恨意也好,洪常胜都不可能出卖大人。大人在这里,才会有除掉韩?的机会。”
这些话并非没道理,要不然黄度也不可能还有心思在这里看风景。看着桌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端起茶,发出一番感慨:
“谁又知道我的心?和平了这么多年,除了那些有野心之人,没人想打仗。宋金两国打了那么多仗,我大宋又胜过几次?丰王也说了,金国绝不会挑起战争。几十年的和平,就如同这茶,热茶容易烫手,还会起水雾迷人眼睛。凉茶虽淡,却能享受安宁。”
黄度说完,门被敲响,一个身体较瘦、不满二十年的年青人走进来,与纪枫见过礼,对黄度说:
“爷爷,昨天元宵你才没出去看,今天孙儿有时间,我陪你出去走走。”
这个年青人韩?也认识,说起来还是他在国子监的同学,一起登科的黄松。看到黄松,黄度的眉头舒展开,笑着说:
“爷爷老了,没兴趣也没精力看元宵。你们自己去吧!”
黄松没离开,看了两人一眼问:
“爷爷可是担心黄恩之事?”
黄度叹了一声:“他虽对不起我黄家,毕竟在黄家这么多年,我们在商量将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
“那种人,不配我黄家给他下葬。”黄松怒声说:
“他竟然敢勾结金贼,败坏我黄家名声,对我们的前程也有不小的影响。他的事我们不管了,谁要替他下葬,我们不要参预。”
这年头,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死了,也可以下葬。要是没人认领,官府也会挖个坑将他埋了。黄松的怒话说完,从下面跑上来一个神色惊慌的中年男子:
“老爷不好了,曹昆和韩?带了不少禁卫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