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也是没办法了,他相信这些人应该不是草环山的人。对方是这里的马商,土生土长的金牛县人。马商到处跑,在消息方面应该很灵通。他们现在连草环山都找不到,为此赵进升还准备回趟老家,找个熟悉这里的人来带路。太耽搁时间,韩?没同意。
圣旨这东西就好比银票,一张黄布谁都认识。就算不认识的人,也相信没人敢假传圣旨。三人见到圣旨呆了半晌,赶忙朝韩?跪下,许知平说:
“钦差大人,我们真和草环山的人没任何关系。就是?有一事我们要是说出,你们能不能恕我们无罪。”
这年头老实人还是占多数,韩?正要开口,外面拉客的年青人带着几人进入大院,韩?对年纪稍大些的年青人说:
“你是许老板什么人?”
“他是我长子许文,”许知平指着另一个脸色还有些痛苦的年青人:
“他是我次子许武,大人有何吩咐?”
“让许文出去,现在不做生意。韦大哥陪他一起去,将门关上。”
安排好外面的事,韩?让许知平两人站起来:
“说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我不降罪你们。”
“多谢钦差大人,”许知平擦了一把汗说:
“不瞒大人,我们以前做生意,认识草环山两个当家,只是认识。他们知道我们是马商,曾经卖我们一些马匹,只有这些。”
许知平的老实让韩?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他如此威胁,除非和草环山有勾结的人,一般的人都不敢不说实话。这种生意上的往来,就算被官府知道,也只是稍作一些处罚。比如草环山在哪家买过油盐米茶之类的,总不可能都将那些人视作与对方勾结吧?
韩?一听他们有这方面的交易,有些高兴,起码他们对草环山比较熟悉:
“这没什么,买卖而已。和金国做买卖的人那么多,总不可能全都通敌卖国吧?我有一事不解,那帮人抢了五千匹马,按道理应该先回草环山才是。我们一路打听,谁都没看到有大量马匹朝金牛县方向来,这是怎么回事?”
韩?最奇怪的就是这事,这么远的路程,目前他们问的人,谁也没看到有大量马匹经过。许知平最担心在草环山买马的事被官府知道,会降罪于他,所以才会忌说草环山的事。见韩?一点没怪罪的意思,心里松了大口气,认真想了一会说:
“这事的确有些奇怪,草环山不过六七百人,赶马再熟练的人,也不可能做到能避开所有人。要是他们走回草环山的路,很难不被人看到,除非他们不走那条路。”
“不走那条路?”韩?问:
“走哪条路能避开所有人?”
许知平不笨,来到桌前,找来一把剪刀在桌上边画边说:
“我们对瓦杂山一带比较熟悉,瓦杂山是个大山区,那里人烟稀少。但走出瓦杂山,陆续有些村庄和家人,很难保证不被人看到。在瓦杂山有一条路,山林众多,路上有不少猛兽出没,以前常有路人被咬死,很少有人敢走那条路。只是那条路不能去草环山,那些人应该不会走那条路。”
许知平说完,桌上一幅简易的地图出来。韩?根本没看懂,直接问:
“那条路可以去哪里?”
“可以去金国的秦州,也可以去西和州。”许知平说:
“那条路处于宋金两国边界,以前有几个村庄,也因为怕受战乱搬走。路虽还算大套,十分荒凉,很少有人走。”
李纯稀说:“大人,难道他们没回草环山,直接去了秦州?要不要派弟兄走那条路看看。那么多马,看路也能看出些端疑。”
韩?想了一会,也觉得那些山贼走的那条路去了金国。他们的人多,并不怕豺狼虎豹。要是草环山已经收拾好,那些人并不一定要再回去一趟。
“可以派两百个弟兄去看看。许知平,你带我们去草环山看看。”
……
金宋两国虽和平了几十年,边界不时有摩擦,没人愿意住在边界。在一些较大套的路边,不时可以看见一些逃屋荒田,让人心生感慨。
韩?现在就很有感慨,一百多人的队伍,他骑在几人后面。一路走,见到的路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这种地方,就算那些山贼真走这条路,他们也很难打听到什么。
大家走过一个山弯,走在最前方的赵进升指着前方:
“大人,那里有两个在土里干活的百姓,要不要去问问?”
他们碰到的三人都问过,没有任何线索。韩?朝赵进升的指引看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和一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妇在大路旁边挖土。见到他们来,两人没有半点其它反应,仍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直到韩?几人来到他们面前,两人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们。老头有些惊讶,和老妇停止手中的活,呆呆看着他们。韩?挤出一张笑脸:
“两位老人家在干活呢?你们不用怕,我们是官府的人。”
可能听到他们是官府的人,两人紧张感稍降低一些,老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