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知道姜永住处,直接去找他不行吗?”秦戈问。
谢蔚然:“姜永不会理我们的。他只相信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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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把海童也列为嫌疑人?”雷迟翻看着档案,问。
七个受害人之中,茶姥和两个向导是本地人,其余的都在海岸线上的别的城市。雷迟看着档案上那位年轻的海童,他随母亲姓张,名字叫小海。
“张小海和遇害的茶姥很熟悉,而且在茶姥遇害之后,他还多次回到茶山上,被我们的人发现过几次。”幻灯片上出现了一张报案记录,“小海多次被报告猥亵女性,在女性面前暴露私处,虽然以游泳为名,但是这么喜欢裸泳,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雷迟:“……就因为这两点,你们把他列为唯一的嫌疑人?”
“省里负责犯罪心理侧写的专家给出了一些建议。这起案子的犯人很明显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独立犯案的可能性大,受害女性身上有虐待痕迹,七个人里有五个是性工作者,但她们没有受到侵犯。这是很明显的性无能和性苦闷特点。”
“我认为,我们最好不要根据这些侧写来套嫌疑人。先找到有切实证据证明他有犯罪嫌疑的对象,然后再参考侧写内容去判断,不能全根据侧写来吧?”雷迟忍着不耐烦说。城市太小了,这里的危机办分部显然能力不足,在座的人之中,除了几位特殊人类之外,其余的都是普通人。雷迟知道他们很少接触这样的大案子,因此一旦出现,自然十分心急地要尽快把它结束。
“有目击证人看到,在渔船起火的那天晚上,张小海离开村子,在海边消失了。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问他他也不肯说,这不是很可疑吗?”
雷迟不得不提醒:“如果真的可疑,你们就不会问不出结果直接放人了。这很明显就是没有实际证据啊。不能这样办案的。”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沉默。雷迟顾不得会让他们不悦了:“我下午要回省里开会汇报案情,我不能直接就把张小海放上去。既然省里的专家给出了这几个建议,为什么不直接从那五个性工作者身上下手研究呢?”
雷迟正在等待回答,外面忽然传来了一片吵嚷之声。
众人离开会议室,发现狭窄的危机办办公室里已经挤满了人。愤怒焦灼的人们押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闯了进来。那少年已经被打了一顿,身上脸上都有伤,眼睛红通通的。雷迟发现那少年脸上、脖子上和肋骨上都有粗大的伤疤。
是海童。
“就是他烧了我女儿的!”一位妇人抓挠着海童的脖子,手指掐进了他的异形鳃里。海童脸上瞬间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妇人连忙收回手,又惊又悸地从桌上抄起一个镇纸冲他头上砸下。
雷迟一个箭步窜过去,抓住了妇人的手:“不要在这里闹事!”
妇人满脸是泪:“是他!害人的就是这个怪物!”
海童的鼻子被掉落的镇纸砸了一下,鼻血蜿蜒地流出来。有惊奇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他的血也是红的!”
张小海低头擦了擦鼻血,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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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等吗?”谢蔚然在村里转了一圈后回到秦戈和谢子京身边,“小孩的妈妈不在,有人说昨天晚上就看到小海一个人出门了。他还穿了新衣服。”
秦戈一愣:“为什么?”
谢蔚然:“他说小学同学找他聚会,看上去挺高兴的。”
“玩通宵了么?”刚刚还在翻看小记事本的谢子京笑着说。
谢蔚然:“他以前从来没去聚会过的,村里跟他一起读小学的人关系是很好的,外面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小海不读书之后,跟他们也都没了来往。奇怪了,谁会叫他去呢?”
“鸿门宴吗?”谢子京说,“把他叫过去,然后当做怪物绑起来。最近不是人心惶惶么,他很容易成为目标。”
秦戈起身说:“算了,先不等了。我们直接去姜永那儿吧。”
谢蔚然:“没有小海,他不理我们的。”
谢子京从地上跳起:“他应该会理我。”
谢蔚然:“因为你是哨兵?”
谢子京:“因为我是他搭档谢谅的儿子。”
谢蔚然愣住了。谢子京一把从她头上抓起那只不断吐泡泡的大闸蟹:“你这东西能吃吗?”
大闸蟹开始慢慢变红。谢子京惊奇极了:“喔唷!”但蟹钳了他一爪子,谢子京痛得连连甩手,把大闸蟹甩进了树丛里。
秦戈看到刚刚谢子京坐着的地方上有一本小记事本。这本子他老看到谢子京拿着翻,但谢子京不肯告诉别人本子里都写了什么,只是翻看的次数太多了,纸页边缘都有点儿微微发黄卷曲。
他捡了起来,跟在谢子京和谢蔚然的身后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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