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给你们两个选择。”高老板忽然道：“我嘛，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二位姑娘。这要是你们的衣物，你们就随我上环湖大街的广场去，当众验明正身，这样大家伙儿知道二位是女儿身，这银票我也就当是你们的失物，如何？”</p>

“我呸！”韩咩咩啐了这无耻恶人一口，心里泛起火来，这摆明了不就是威胁欺负么，要一个女孩子光天化日验明正身，还能有比这更无耻的么？</p>

“你厚颜无耻！”韩咩咩道。</p>

“看来你不愿意了？”高老板笑问。</p>

“废话！”韩咩咩扭动身体，却被身后几人狠狠扳住了肩膀，动弹不得。</p>

“那就只能这样了。”高老板拍拍手：“来啊，把张大妈叫来，她等多久了？”</p>

张大妈？韩咩咩跟程潇潇两人对视一眼，不多时，高老板口中的张大妈就来了。</p>

这人踏着一双艳红色的小布鞋，身上红艳艳的，腰上系着一条花丝巾，在风中摇摇晃晃。程潇潇现下知道，这是青楼老鸨的标志。</p>

张大妈先是从外头往里看了一眼，一见到程潇潇和韩妹咩两人，眼睛都发直，路上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踉踉跄跄进了屋，草草跟高老板行了一礼，便激动地在程潇潇面前来回打量。</p>

两人见到张大妈，实实在在地给吓了一大跳。这老女人脸长得像新月月牙一样，一边宽一边窄，脸颊上两点大痦子不经意还以为是腮红，偏生两抹腮红又大又圆，像是猴屁股一样一左一右不对称。</p>

这么一张大花脸忽然凑过来，程潇潇心脏都停了一拍。</p>

“俊，真俊，高老板，这次这货色绝赞啊！比之前那歪瓜裂枣可强太多了！”张大妈摇摇晃晃，给了高老板一个大拇指。</p>

“别胡说八道，高某什么时候给过你次品。”话虽如此，高老板看两人似乎也是真的兴奋到了极点，他搓搓手，道：“不过，这一回价钱得好好谈。”</p>

张大妈眉开眼笑，像是得了宝，围着二女转了好几圈，道：“好说好说。”</p>

韩咩咩心知不妙，这老匹夫不知道要做什么歹毒的事了，忙破口大骂：“姓高的，你到底耍什么花样？放了你老子！抓爷们儿是想来消遣我们么？”</p>

张大妈嘿嘿一笑，从腰间抽出手绢，两抹脂粉腾地招在空中，韩咩咩猛吃了一口，一股怪异的香味儿钻进喉咙里，躲避都躲避不开，她猛地咳嗽几声，小声提醒程潇潇：</p>

“小心，有怪。”</p>

程潇潇脸色赤红，点点头，屏住了呼吸。</p>

“你们俩真当老娘眼瞎啊？高老板陪你俩玩个游戏，还当真了？男人？嘿嘿，莫非是童身进宫的太监么？喉头上滑的像是抹了腊，骨架子又柔的跟水一样，脸蛋儿更是吹弹可破，谁家公子哥儿能有二位这姿色富丽啊？”张大娘一眼便瞧破了二女的“精心乔装”。</p>

所谓的装扮，放在专业人士眼里，似乎不值一提。</p>

“你们二位，知道大娘是干什么的？”张大娘笑了笑，到二女跟前问道。</p>

韩咩咩仰起头，道：“咱别理她。”</p>

“对，就得这样。”张大娘笑道：“老娘干了这么些年差事，您二位要不这样，老娘还担心货色不纯哩。”</p>

高老板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算盘来，道：“行了，张大娘，你就别逗小姑奶奶来了，算账。”</p>

张大娘起身，笑道：“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了。”</p>

她果真是妓院的！</p>

韩咩咩情知不妙，冲程潇潇咬耳道：“这个姓高的，恐怕是要给咱们卖身——”</p>

程潇潇听了，脸色登时没了血色，她急道：“那该怎么办才好？？”</p>

韩咩咩想了想，低声道：“想办法，联系你男人。”</p>

“楚云深？他……”程潇潇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才好，他现在又在哪里？”</p>

“咱们先别跟他们硬碰硬，见招拆招，这高老板是个人来精，跟他斗恐怕要吃亏，先看看这个张大娘到底是什么来头。”</p>

程潇潇点了点头，她一回头，发现张大娘跟高老板居然起了争执，似乎是为了价钱的事。</p>

“大娘，你这让高某很为难啊。”高老板撇了撇胡须，道：“你可知道这二位姑娘的身家？”</p>

“我管她呢？”张大娘挤眉弄眼道：“反正到了咱的院子里，都是自家姐妹，还不得叫老娘一声张妈妈？出身？笑话，你当这是钓鱼，钓金龟婿呢？”</p>

高老板摇头道：“大娘你有所不知，我的意思是，这两位姑娘怕是背后势力不小，这样养尊处优的二位小姐，您就出二两银子，这买卖，做不成，这折煞小人，太也没有诚意。”</p>

“做不成？”张大娘似乎实在惋惜两位姿色，道：“高老板是厚道人，不如讲个价。”</p>

高老板顿了顿，说道：“张大娘，你看啊，咱们做这一行，冒的风险是极高的，但收益共担，两女孩儿的条件您是见到的，所以这个怎么样？”</p>

高老板在算盘上拨了两颗子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