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怪？”韩咩咩闭起一只眼，问。</p>

“……那个，不是我妹妹。”李清让道。</p>

韩咩咩愣了愣，摁住额头——又来了这家伙。</p>

“不是你妹妹？”韩咩咩重复一遍，又问：“那她是别人？”</p>

“这个……”李清让却又说不清。“……我只能说，若是含栀站在我身边，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p>

“也就是说——感觉不对？”韩咩咩两只眼睛一起睁开，敛不住眼里愤恨的光。</p>

“差不多。”李清让侧过脸，不敢与韩咩咩的视线对接，只好扯了扯头发，坐下身来。</p>

三人这时候在唱班拥挤的客人堆里，盘腿在一张矮桌边。店里客人已经没心思看唱，反倒是这几个活宝压着声音不知道在演哪出，越发引人注目。</p>

注意到这一点的韩咩咩揪住李清让，让他更小心一些，又道：“我问你，你老实回答。”</p>

“哦，哦……”</p>

“含栀真是你妹妹？”韩咩咩阴阳怪气地问。</p>

“当然是！”</p>

“真的？”</p>

“真，真的！”</p>

“你刚才结巴了。”韩咩咩眼神锐利，似乎一瞬间就抓住了李清让的破绽：“你迟疑什么？犹豫什么？”</p>

“没，没有。”</p>

“李清让啊李清让。”韩咩咩抱着腿缩着身子，勾住了李清让的脖子，两人都低着头，韩咩咩才问：“咱们这出生入死，也算是经过一番风雨了吧？不是兄弟，也是朋友，至少也有点情谊了吧？”</p>

李清让点点头。</p>

“那我就不明白了，出于什么道理，你到现在为止，还不信任我们？”</p>

“我没有……”</p>

“没有？那你就把话说明白。”韩咩咩义愤填膺。</p>

李清让纠结一番之后，终于有了准话：“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好吧，现在开始，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告知。”</p>

“很好。”韩咩咩两眼大大地睁开，紧盯着李清让：“我们救出来的，不是你妹妹李含栀？”</p>

“不是。”李清让出乎预料地肯定。</p>

“那她是谁？”</p>

“我不知道……”</p>

“你的根据呢？”</p>

“直，直觉……”</p>

韩咩咩抿着嘴。</p>

“你知道这话很不负责任么？我们千辛万苦把她救出来，你却说，不对？”</p>

“我也说不清，老实说，至少要再见到她的面，我好当面问问她。”</p>

“你就告诉我，我们救出来的到底对不对？”韩咩咩直截了当地问。</p>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李清让似乎也退缩了：“我只能说，含栀给我的感觉翻天覆地，就像不是她一样……但……我应该不会认错。”</p>

韩咩咩沉吟半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可真会给我们找麻烦。”</p>

李清让也耸耸肩。</p>

“总之，你妹妹现在应该和潇潇在一起，先找到她，也的确有必要。不过……”韩咩咩四面环视，忽然涨红了脸，贴在李清让身边低声问：“你到底什么心思，把我们带到这里来？”</p>

“这附近是花柳街，著名的烟花巷——我也想给你们找一家清净的去处，但是……不太安全。”</p>

“这里就安全了么？”韩咩咩苦笑。</p>

“至少人多眼杂，要找到咱们，还得多费一番工夫。”李清让还振振有词。</p>

“算你说的有道理好了，那你刚才怎么又突然消失了？”韩咩咩捋起袖子，一把揪住李清让的手腕：“把我们俩往店里一扔，你人就消失了？”</p>

“我需要打听些事。”李清让皱起眉。</p>

韩咩咩小心问：“你知道了什么？”</p>

“怪事。”李清让的脸色古怪。</p>

“说来听听。”</p>

“我刚才出去四处打听，这里离春香醉那家茶楼据点不算远——那庄园是春香醉的那个方老板一口气包下来的，依我看，这附近应该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p>

“嚯，那可不是小股势力。”韩咩咩耸耸肩。</p>

“没错，这个方老板这些年不仅靠春香醉敛了不少财，还跟朝廷联系非常密切。”李清让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