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皇后娘娘只请了太医给小姐把脉。”海檀扫了一眼邬氏,道,“这只是小事,小姐特意不让我声张,说出去也惹人笑话。”
叶辅安道:“你直说无妨。”
海檀道:“太太在这里,我也就说了,是太太和邬姑娘气到咱们小姐了。”
邬氏道:“我两天没有见到小姐了,怎么就惹了小姐不痛快?”
海檀面对邬氏冷冰冰的眼神,也没有胆怯,落落大方的道:“这也是小事,想必太太没有放在心上的。不过,太太身为长辈,您知不知道,小姐从来不吃荤腥?”
邬氏知晓海檀要提兔子这档事,她道:“小姐不吃荤腥,难不成要老爷也跟着吃素?”
“小姐从来只要求自己,何曾要求别人?太太,您这几天吃的兔子肉香不香?那是姜小姐的爱宠,小姐也经常抱着玩儿,邬姑娘的奶妈杀了给您吃,小姐知道了,悲痛欲绝,哭得两眼肿得跟什么似的。”
邬氏仍旧装糊涂:“小姐的兔子被瑛儿的奶妈杀了?老爷,我不知道这事儿,想必惹了小姐生气,明天我让人送几只兔子再给小姐。”
叶辅安知晓叶骊珠的性子,她向来报喜不报忧,乖巧懂事,有点不满的,都藏在心里,今天若不是海檀大胆告诉了,叶辅安还真的不知道叶骊珠受了委屈。
虽然是小事,但一叶知秋,由此也能看出,邬氏平常管教不好自己的人,对小姐并不尊重。
邬氏死活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她见叶辅安脸色冷了,顿时跪了下来:“老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叶辅安不会让别人家的女儿欺负到自己的女儿头上。
“犯事的奶妈打二十下,至于你家的那位小姐,有这样的奶妈,以后莫要她来叶府了。”叶辅安寒声道,“身为主母,管教不好带进来的人,就让周姨娘和你一起治理后宅的事情。”
邬氏没有想到叶辅安居然为了芝麻大的小事夺她手中的权。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人,从未犯过错,这次居然因为三只兔子栽了跟头,邬氏心中很不甘:“老爷,你听我解释……”
叶辅安皱了皱眉头:”出去!在祠堂抄二十遍心经。“
邬氏没有底气反驳叶辅安,她的娘家和她本人都依附着叶辅安,假如地位不保了,整家人都会往下沉陷。
越是这样,邬氏越是觉得不甘心。
杏儿扶着邬氏回祠堂,两个人一起走着,邬氏不敢在路上多说杏儿也安安静静的。邬氏手中的权要分给周姨娘一些,经过这一次,她又要成为府中的笑柄……
只要是想想,邬氏就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从这条路去祠堂,要经过一条窄窄短短的小桥,桥下有水,并不深,这主要是用来观赏,因而,桥是摇摇晃晃,并不稳固的,不到六尺长,下面的水也不深。
邬氏正走着,一颗石子儿破空打在了她的腰上,邬氏年岁大了,“哎呦”了一声,从桥上掉了下来。
只听到骨头撞在石头上的清脆声音。
...
海檀自然没有告诉叶骊珠是自己邬氏害落水一事,她只告诉叶骊珠晚膳时的事情,把讲给叶辅安的话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叶骊珠点了点头:“今天多亏你聪明,才能这么快的处理。若我去说,可能说不清楚。”
海檀道:”老爷刚刚要夺太太的权,太太那边就不小心落水撞石头上摔了腿……唉,太太也真是的,老爷肯定觉得她是在做苦肉计,我也觉得她是演苦肉计。”
叶骊珠想了想,也觉得解气。
她怀里还抱着水晶瓶,刚刚在数里面的珍珠,计算提骁离开了多少天。
海檀看着叶骊珠懒懒的在床上坐着,一对小脚丫玲珑玉雪,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假如提骁在这里,知晓她受了委屈,只要她一个眼神,怕是就会直接将欺负她的人给折磨得生不如死
叶骊珠不会一直将烦心事放在心上,她垂着头安安静静的数珍珠,马上就要十月了,她感觉自己在这两个月里长高了一点点,下次见到提骁时,他肯定会觉得她变化很大。
也不知道提骁会不会忘了她。
叶骊珠最近绣了一个手帕,她在帕子上绣了自己的名字,下次见到他时,哪怕他非要拒绝,叶骊珠也要塞给他。
不想让他忘了自己。毕竟提骁是她的贵人,也像是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