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何不报案?”
赵秀娥既知道是谁,不应立即报案?
难不成指望她来缉凶?
安宁默默翻了个白眼,“昨天公安局没来人?没将大壮的话告诉他们?”
“说了,”
赵秀娥转过身,背对着她,“警察同志说,大壮神志不清,他的话不能信!你陪妈去一趟邻村,……你比妈能说会道,好生与人家说说,将那笔钱要回来!”
我去!!!
这种事为何抓我?!
人认得我是老几?
安宁抿了抿唇,忍住没冲她发火,“他们这种行为就是入室抢劫!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报案!公安局的人不管?”
“没,……也没说不管,”
赵秀娥的脸一垮,“人家要是将钱藏起来,人就是打死不认,公安局的人能怎么着?咱,一点钱都拿不回了!”
这是遇到泼皮无赖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那种?
“会……会吗?”
这年代,警察的侦破水平有待考察。
赵良爸爸的抚恤金,对这个家何其重要,不用说也知道。
“妈,那家人是好说话的么?……我们去,能要回钱来?真的有用吗?”安宁迟疑着。
“能不能行,我们总得试试,……”赵秀娥脸上挤出一抹笑,“好孩子,你陪妈去……妈先讲,不行,你帮我……”
“我……,真的能行?”安宁心里迟疑。
她对这个年代尚且陌生,缺乏与乡下人打交道的经验。
“行!行的!”
赵秀娥猛地点头,像是对她充满信心。
“那,我们走吧!”
事不宜迟,安宁决定去了。安宁心存侥幸,希望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翻过一座不太高的山丘,来到另外一个村庄茂村。
山路弯弯,满山树木青翠葱茏,烟囱冒出乳白色的青烟,青烟缭绕,变幻着,烟绕着山,山环着水,雾气蒙蒙…
赵秀娥急急走在前面,安宁被她落下一大截。
“妈,等我一下!”安宁紧走几步,跟上了赵秀娥,“妈,那家还有多远?”
赵秀娥右手一指,“前面就是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安宁瞧见前面一汪如镜的湖泊呈现在眼前。
微风吹起满湖粼粼的微波,水波轻漾着,层层晕染开……
风景不错。
沿着湖边的小路,走到一处竹篱笆环绕的村落。
赵秀娥在一处破败土屋前停下脚步,伸手叩击了门环。
门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面黄肌瘦的姑娘来开的门。
“你……你们找谁?”姑娘满脸讶异。
“小妹吧,林大……在吗?”赵秀娥满脸堆着笑。
林大?安宁心里一惊。
是大壮嘴里说的林大?
“妈……我们”我们太鲁莽,不能硬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怪异的声音打断了。
“呵呵,……来了?”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脏兮兮的手捧着一只乌渣渣的粥碗,站在门前冲着他们笑,“来,进来!”
“饿了吗?喝粥!”
男人长得尖嘴猴腮,干瘪的脸上嵌着一双绿豆眼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不,谢谢!”那样的眼光委实让她不舒服,安宁没好气地拒绝了。
“林大,我们来了,”赵秀娥开门见山,“你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男人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牙,“嗯,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着。
“慢点!”赵秀娥忙过去扶他,脸上堆满了谗媚地笑。
“不用!”男人抽回手,“给我坐好!”
“是是是!”赵秀娥连声点头。
她那讨好巴结的模样,委实叫人难以描述,更显得十分不自然。
赵秀娥这态度,阿宁觉得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