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等……
这个套路似乎有点熟悉啊。
成有德是不是就像这样套路她来着?
照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活学活用的本事。
果然,张大紧跟着继续发问:“那么,兄弟烦心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其实……张兄,我原来是城里的,家中薄有产业。”夭桃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自己觉得这语气挺欠揍的,“只是我兄弟很多,我是个老小,想想也靠不得家里。”
“巧的是,我家和这成家有些来往。我听说成当家的年少时也曾穷过,后来是自己建立了家业,我就想来跟他取取经。”
这话其实不假,成有德是真的经常炫耀他“少时家贫”。不过他可没有对外说过,他后来起来不是靠着他自己的能耐,而是继承了他大伯的家业。
“只是,唉……只是,当日刚来,我便见了那一场事。原本我以为他拼死护我,你们也讲情义,他最后也没怪罪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两方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成当家跟我说,近年来闹的天灾,地里不收成,你们吃不起饭,所以才来成家闹,也是求生的意思。”
“我原来没有见过灾害,心里想记下来,回京里给大人说。可是今日经过张兄家里,才知道那日事后张兄是吃了苦的。这倒叫我对成当家的话起了疑惑,所以才忍不住冒失进门询问张兄。”
夭桃低着头,愁眉苦脸的模样把周围的空气都带得不自在起来:“张兄,我是真的愧对张兄。兄长诚心待我,我却听了成当家的话,丝毫没有替兄长想过。若不是今日听见,我心里可能还暗怪张兄呢。这样看来,我岂非是罪无可恕了。”
“兄弟这是说哪里话!”张大急忙反驳,“姓成的,嘿,他自己丧良心,耍诈骗了兄弟,哪里干你什么事啦?”
“丧良心?耍诈?”夭桃知道张大说的是成有德隐瞒打人的事情,但她就算装傻,也一定要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兄长既出此言,莫不是田地里其实并未减产么?”
这话题着实跳得有些远。张大个子愣了愣,可是想到夭桃愧悔至极的神色,下意识的说了实话。
“嗯?确实没……不,减了……唉,这事闹得,麻烦得很,我得从头给兄弟你讲。”
“这两年吧,年景确实不怎么好,可也没到饿死人的程度啊?可人却总归……原先我们租地,他们说,拿十斤的斗,一斗留一斤。税钱另算。”
“我们做惯了杂事的,心里有秤。每斗肯定比十斤多些,但我们估摸着没有多多少。所以我们也不说旁的,他们总要自留些。再说这个比,和四下里比实在不多。”
“可这两年开始,他们涨租子了。开始还不多,勒一勒裤带,不至于有人死,我们也怕没有地种,都还忍着。”
“只是如今给我们剩下的越发少了。若那数目吃进我们的肚子里,自然能活,可地里不会自己长庄稼。”
“又要交租,又要交税,又要留种,我们辛苦种下一亩地,能拿来吃用的粮食有二十斤都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