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愿似乎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出去准备了。
她一走木辰夏就凑到温映寒身边:“你要不还是躺下吧,我顺手些。”
温映寒点点头,躺在了床上把手臂伸给她。
那毒性蔓延得很快,已经开始往手臂游走了,要不是她绑住了上头减缓了流速,只怕太子殿下今日真要白白送她一条命了。
用刀在绑住的下方两寸重新划出一条出血口来把毒血往外引,嘴上也没闲着:“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个这么漂亮的相好,深藏不露啊。”
温映寒掀开眼皮瞅了她一眼:“这是昭延阁的探子。”
木辰夏撇撇嘴:“若真的只是探子你受了伤往这里跑什么?”
“那些人来路不简单,若是回过味来再追上来只怕是不好招架,这里是城中最大的风月地,人多眼杂,往来又大多都是权贵,寻常人根本不敢闯进来,眼下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温映寒解释完这些重新闭上眼,似乎是在忍痛。
木辰夏心想这话确实有道理,她不方便跟着他回东宫,又不能丢下一个受伤的人不管。这里往来都是美人恩客,反而是最好的掩饰。
红愿重新推门送了东西进来,温映寒眼睛都没睁:“送完了就退出去,今夜不许任何外人进来,让人去吧寒衣叫来。”
嘱咐完这些就没了别的话,红愿看着帮他包扎伤口的人,绞了绞手里的帕子,还是乖顺的退了出去。
木辰夏咋舌:“那么漂亮的美人,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些?”
瞧把人家伤心的。
温映寒阖眸装睡,她气得手下一紧,床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不睁眼。
想睡?
木辰夏挑眉,那就让你睡个够!
她找出金针中炼好的药,跟着金疮药一起撒在了伤口上,不多时榻上的人呼吸均匀起来。
外头来来往往的还不知是个什么香艳场面,她也不敢出去,又怕他夜里发热,就守在榻边把人看着,不知何时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温映寒看见了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木辰夏。
这小丫头平日里喜素色,少有这样娇艳的衣裳,他甚至一眼没认出来。
只是下一刻她便一步一步朝着温映寒的方向过来,边走边抬手将发间的金钗取了下来,长发散开飞舞,那张脸像是新生的菡萏一般娇美,他看痴了,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腕子。
把人拉到跟前来,难得见她露出这般温顺的神情,温映寒心中一动,垂眸去靠近那张脸,还有红润的唇。
就在凑近的一瞬间背后一股巨大的拉力猛地把他扯入了一片黑暗中,温映寒猛地睁眼醒来,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他揉着额角坐起来,胳膊还在痛,却已经没有昨日那种发麻失去知觉的感觉了。
他揉着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以前从未有过,而且梦里的人还是木辰夏。
他想要动一动手臂下榻,猛地发现手边有个温软的东西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