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套在一起,叠成了高达几十米长的长条,直至墙角。而刚走上楼梯的旁边,则为一个打开着的房间,一旁的木门早已腐朽,上面的门栓已经脱落,静静地靠在外面的墙壁上。
我走进房间,第一眼看到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们,他们身上皆穿着和之前那如出一辙的白色拘束衣,只是脸上早已没了人色。见我走了进去之后他们纷纷盯紧了我,虽然证明他们依旧还活着,可惜都变成了行尸走肉。
我的视线逐渐朝上,一个白头发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背对着我,跟前则为一些化学用品。
是墨晴雪吗?我不能确定,我需要走到前面去确认一下。可还未等我动身,她便自己转过身来。
她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上面的款型我想当眼熟,看上去和我的那件一模一样。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打着一条红色领带。下面则穿着一条米色的裙子,以及一条黑色过膝袜。
没错,就是墨晴雪,她似乎换了一身新行头。她的发型也有所变化,由之前长发及腰的过长头发变为了现在正常女生所留的正常长发,并且头发也告别了之前的微卷,转而变为直发。以前直逼眼睛的长刘海也不复存在,变成了过眉的齐刘海。
她的神情相当正经,如同一个老练的女人一般。她的唇上吐了淡淡的口红,脸上也打上了轻微的粉底,看上去犹如一个成熟女性。
“你为什么要过来?你明知道我们会失败。”终于等待她开口,结果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匪夷所思,“这是属于你的胜利,而不是我们的。”
我脑袋里一万个不解,可我却回忆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伸出手想触摸她,可她却本能地回避了我,脸上满是嫌弃。
“我理解不了,我做了什么?”我的心似乎有些受伤,“请你能告诉我吗,我要怎么离开这里?”
“在这里装无辜可是无济于事的,别以为你假装能回忆起你以前的点点滴滴就能伪装成功了,你根本就不是鄢天嗣!怎么扮演都没用!”
“我怎么了?我不是鄢天嗣那谁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哼,演的不赖,看来你还是能记起来你曾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啊。”墨晴雪后退了几步,顺手拿起了旁边一烧杯正在沸腾冒泡的液体。“可你有注意到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甚至到现在都不忘放下武器!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信任?在说些什么呢?我根本就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她的话让我有些莫名伤感,其实我最为恐惧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我也是极度害怕被人背叛的。我看了一眼我的右手,我甚至都没注意到我曾几何时手上居然有一把50口径的马格南大威力手枪。
“退下!我不想伤害你!”墨晴雪举起来手上的那杯液体,大声且略带哭腔地喊道,“我们曾今试着拯救过你,哪怕你变成现在这样我们都没有放弃,直至今日依旧如此!”
她此时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结果居然是被我逼到了绝境!?
这个场面我不知道能说明什么问题,地上一地的“僵尸”以及看上去像是操纵者的墨晴雪,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蒙在鼓里的我现在俨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黑幕。
因为我都没有注意到我是什么时候举起的那把手枪,并且手枪的保险已放下,击锤已拉好,全然就是一个已上膛的姿态,而我现在正用着这把手机对准了墨晴雪的头!
“放下,绍崇!”墨晴雪失声道,“你已经深深陷了进去,再不回头就来不及了!”
而我却毫无回应,而是举着枪步步逼近。
墨晴雪终于按捺不住,将手中的烧杯扔了出来。结果并没有砸中我,而是对准了我的脚前扔的。
烧杯发生了炸裂,流出了一地的液体,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她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而我并没有任何反应,拿枪贴住她的头,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