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走廊,与其说这个地方没有光线不亮丽还不如称其为蔽日遮天。
我抬头望去,天花板上挂着已经生锈腐蚀摇摇欲坠的老式吊灯,它不能给这个阴暗的场所带来任何一丝光明,惨白的光线只能通过百叶窗来射穿窗帘来照进这个光线少的可怜的走廊。
墙上全是一些一触就落的墙皮,它们都已变为灰色,上面都还有一些早已泛黄的斑斑点点,很显然它们以前不是这个颜色。墙面下方粉刷着一条绿色的油漆,一直无限蔓延,所有的墙都是这样白加绿的配色。
墙面已经开始脱落即使是金属也没好到哪去,贴着墙的暖气管已经锈迹斑斑,估计它已经脆弱到有力一击便会碎掉的程度。作为南方人其实我是没有见到过这种暖气的,所以我也并不清楚锈成这般模样的暖气管究竟正不正常。
走廊地板上皆为一块一块黑白色的矩形地面砖组成,每隔一块白地砖后下一块则是黑地砖,这种循环往复的组合造就了这个看上去无限长的走廊,配合这黯淡的渲染以及周围环境渗人的氛围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某些血腥恐怖片。
说实话我经常遇到这样的场景,而且多数都是在一些老型医院。而我的手现在受伤了,所以我现在出现在这种地方其实也无可厚非。
谈到医院,这个地方确实像某种医院,某种。
因为它看上去更像是精神病院或者其他的一些非正式治疗的医院。
我拨开灰蒙蒙的窗帘,隔着百叶窗勉强能看到外面的一丝景象。根据微弱的光线我能推断现在估计是凌晨时分,大概四五点钟的样子。外面犹如无人之境,只能看到高达三米的围墙以及围绕在上面的电线圈,看起来就像是刻意将人锁死在这片区域内一样。
我现在正处于七八楼高的位置,所以首先就排除掉我能跳窗逃走的可能性。可即使我有着充足的胆量敢于直接跳下去,可是围绕严严实实的生锈防盗网也不允许。
但我为什么会想到要逃呢?我明明是来看医生的。
顺着单调的走廊我只能选择径直向前行走,走到了一个楼梯处我便看到一只侧倒下的轮椅。轮椅上的金属部分还并未生锈,相对于这个陈旧的医院而言,显得有些崭新了,可是轮椅上的各处位置皆沾上了焦黄色、深棕色以及鲜红色。
我走进仔细打量了它一番,轮椅默默地横躺在上楼楼梯的阶梯处,似乎是从楼梯上面摔下来的。可是位于上方的轮子却在不停慢悠悠的转动,仿佛主人上一秒还在它的上面,下一秒却不见踪影。我等了十多秒,这个还在转动的轮子终于停了下来。
轮椅的位置对向楼梯拐角,似乎在传达某种讯息。大概就是轮椅之前的主人从上层楼摔了下来,然后轮椅倒在地上,他本人自己却从楼梯围栏上摔了下去。
“砰!”
还未来得及给我时间思考,一个身穿一身白的人从我头顶上的楼梯缝隙内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我眼前的楼梯围栏上,然后又接着掉进了缝隙,径直往下落去。
我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望去,他不停的往下掉,期间还砸中几次旁边的楼梯围栏,但结果都是依旧通过缝隙坠落下去,下面无穷无尽看不到底,如同个无底洞一般。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朝上方望去。果不其然依旧有一个身穿白色连体服的人从上面掉了下来,不一样的是,他是坐着轮椅从上面往下猛坠的。我赶紧将头伸了回来,他直接砸在了我的面前,轮椅飞了出去,自己却像是被楼梯扶手中间的缝隙吸住一般,直接顺着它往下滑了下去。
轮椅则通过我旁边的下层楼梯摔下去,然后轮子就如上一个一般开始转动,这大概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场景所造成的原因。
人为什么会从上面摔下去?我不得而知。而我刚才看清楚了第二个人穿的衣服,为防止人乱动所使用的拘束衣,这种东西我只知道会在精神病院里才有。
话说回来,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也的确注意到了那两人的形象的确像是看不到双手,原因是因为双手被绑住放在胸前,由于衣服均为白色所以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双手。
好奇心强迫我向楼上走去,期间依旧有人从楼梯缝中坠落,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尽管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他们竟没有一个人尖声惨叫,甚至一声不发。
说起来这样的恐惧应该属于人类的本能,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管那个人平时有多矜持,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理应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失声呼喊的,所以这种情况相当细思极恐。
楼梯下为无尽的深渊,我不知道这些人得通过多长时间的坠落才能达到底端。于是我循着缝隙往上看去,以防我的楼梯上方也是无穷无尽的阶梯。
幸好我看见了顶端天花板,离我只有两层,这至少证明这不是像scp内的旋转楼梯那样的东西。
此时楼梯上方也停止了坠落,大概是意识到了我即将到来。很快我便走到了顶层,映入眼帘的是和之前我那层一模一样的背景以及多出来的一长条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