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她的里衣,看见女子胸口那颗泣血般的红痣,赫然躺在她因疼痛而无丝毫血色的肌肤上,从未掉过的医刀直直的掉到了地上,那刀锋利无比,划破了他素白的长衫,刀上残留的鲜血染红了那素净的茶白色。
床上女子如同破布娃娃,那只缠着白色纱布的眼睛早已被血泪浸染,她鼻息微弱,像是马上就要死去。
他浑身颤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床上女子竟半步不敢再向前走上一步,楞楞站在床前,想起她问自己,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呢?他觉得自己给了她所有女子都拥有的一切,可为何?她如今这般模样躺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他双眼通红,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紧张起来,他觉得自己就要失去眼前这个女子了。
这是他此生做过的最用心用力的事了,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想将她的胳膊一点一点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可是那黑线丑陋的像一条可怖的蜈蚣,匍匐在她原本玉藕样的胳膊上,无论他怎么样的小心翼翼,无论他医术多么超绝,再也恢复不了原样了。
看着那丑陋的缝合线,他恼怒不已,竟拾起地上的医刀,一不做二不休的划进了自己的左臂!
似乎是没能够体会到她的那种疼痛,他加大力度,那刀深入骨头,如此他才觉得些许满意:“起起,你看我也划了自己一刀,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可是云起起早已昏迷,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李娩娩惊恐的站在他身后,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疯了?!”
他回头,这才发现李娩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是你?!”
“是我!是我又怎么样!?”李娩娩看着他自残手臂,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哭腔:“你居然为了她自残?呵呵……”
“是你?!”南风目眦欲裂,完全不顾及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伸手掐住她的脖颈,恨不得马上了结了她,来自地狱里的声音自他喉间发出,像是下一秒,被他携住的女人就会被他掐断脖子,他怒气冲天,通红的眼眸嗜血般危险眯起,声若阎罗道:“你是想死?”
“呵呵……呵呵呵呵!”李娩娩一点也不怕,她笑声像是春雨绵绵打在芭蕉叶上又滴滴答答的,一派悠然,她漏出自己的半截皓腕,痴痴的看着上面那颗守宫砂,如醉了般自言自语道:“阿风,你夜夜同她宿在梧桐苑都不肯碰我分毫;你日日都给她买烤薯,还有啊,那根做白玉簪的玉,是你母亲的遗物吧,你竟也要送给她,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她抬起头,眼神痴迷的望向他,“君王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可你眼里,为何只有她一个人?!我也爱你啊……你忘了,是我娘救了你,是我给了你厌家的绝世医书!可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本王允你王妃之位,未曾食言,待你也从来温厚。”他语气森冷,眼神如同千年寒冰,此刻却没了丝毫感情:“但本王从未允诺爱你……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我与你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你怎么就不能爱我!?”李娩娩哭喊道:“我哪一点比她差!?为了爱你,我付出的比她少吗?!如今你要杀就杀,杀了我,她身上的毒再也没有解药了!!!”
她的话惊得南风烫手般松开,哪知李娩娩似乎是早有预谋,脚步生了风般,转眼间已至云起起床边,手中不知何时攒上的药丸,已塞入她口中!
南风掌风出时已经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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