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有些闲。

还是想吃果冻，刚刚没有进去买，只是因为她想离那些抽烟的校霸们远一点。

她坐在那发了走了一会神，季繁回来了，他校服已经重新穿好了，吊郎当的一边晃悠着宽大的校服袖子一边走座位上坐下，身上的烟味已经没有了，是洗衣『液』混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干净净的气息。

他懒洋洋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伸长了腿，脚往桌杠上一踩，朝她伸出手来。

前的桌面上跟着出现了个东西。

季繁手里捏着一瓶吸吸果冻放在她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抵着，往前一推，挪她前。

付惜灵愣了愣，抬起来，看了看，那瓶苹果味的果冻，又扭头看向旁边的人。

他表松松垮垮，语气闲散：“苹果味，行吧？”

付惜灵愣愣的：“你去买了吗？”

“你不是想吃么。”他毫不在意道，“结果看见掉头跑，你倒是稍微装一装，跑路跑的别那么明显啊。”

“没有看见你跑，”付惜灵一本正经说，“只是不喜欢烟的味道。”

季繁看了她几秒，趴在桌子上，忽凑过来：“不喜欢烟啊你？”

付惜灵没有马上说话。

季繁抽不抽烟跟她实在是没什么关系，他爱怎么抽怎么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管不着。

但是陶枝挺讨厌他抽烟的，每次少年一抽烟被陶枝抓着，她都会拽着他头发把他臭骂一顿。

看在陶枝的面子上，付惜灵想了想，还是说道：“抽烟身体不好。”

小姑娘圆圆的珠看着他，表认认真真，像是真的觉得他不知道这件事，在给他搞科普一样。

季繁觉得有点好笑。

他挑了挑眉：“所以呢？”

他这表看起来有点危险，付惜灵又怂了，声音再次低下去：“所以你还是少抽点吧，被枝枝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她把陶枝搬出来，季繁噎了一下，也有点怂了。

他抓了抓头发：“你不会偷偷跟枝枝告密吧？”

付惜灵还是认真看着他，摇了摇头：“不会做那种事的。”

“那好，”季繁松了口气，顿了顿，又垂死挣扎道，“现在其实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都不抽了，是跟那帮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看见他们抽，也有点忍不住。”

付惜灵垂下头，小声嘟哝：“那你可以少跟他们一起玩。”

她刚说完，马上闭嘴了。

这话说得有点管闲事了，他跟什么人交朋友，跟她有什么关系。

果，季繁没有说话了。

他闲闲散散趴在桌子上，睫懒趴趴垂着，漆黑的珠看着她，脸上有些不正经的调笑也收了起来。

气氛有些沉默。

而他看起来像是要发脾气了的样子。

付惜灵见过他打架时候的状态，看起来凶得不行，她抿了抿唇，掩饰般拽过刚刚掏出来的英语书，翻单词表，佯装刚刚什么话都没有说过的似的看单词。

季繁看着她软软的，肉呼呼的侧脸和垂下去的睫『毛』，直起身来。

他慢吞吞从校服口袋里抽出手机，后手一伸，压着她的英语书放在她桌面上。

付惜灵下意识看过去。

他点着屏幕划，也没避讳她的目光，当着她的面按了密码解锁，后打了微信，点了好友列表。

后，付惜灵看着他随意划着列表上的名字，点了一个他的太子党朋友的微信，右上角，删除。

退出去，又往下滑了滑，点另一个，删除。

这么删了七八个微信。

季繁从头尾重新拉了一遍好友列表，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

“咚咚”，轻飘飘的两声响，季繁瞥了她一：“删光了。”

他拖着声说：“行了吧？小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