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了?”
白流霜被人看穿了,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个,你们汉人不是有一折很出名的戏叫《女驸马》吗……”
她自己穿男装,就是因为向往这个故事里面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女主角啊。
所以说,也不是所有女扮男装的故事里都非要涉及家族荣辱、家国情怀、欺君之罪的?
柳照影摆出一副冷漠脸,不想搭话,更不愿意配合她的想象力。
白流霜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继续乱猜:
“但我知道你想接近季槿!”
听到季槿的名字,柳照影只能又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她。
白流霜又带着那防备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她,“我看得出来,刚才你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她握了握拳头,凑过来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柳照影:“……”
她觉得自己摆出的这副冷漠表情在一点点崩溃。
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她扎在人堆里,从一个边境长大的直爽姑娘也磨成了个心思缜密精于算计之人,习惯跟人你来我往勾心斗角,你算一步,我就算两步,大家排兵布阵,尽是看不见硝烟的厮杀。
所以回到家乡见了这几个回鹘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她这几人不简单,她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认回家人,便抱着不惹事的想法对他们敬而远之,谁知道今天碰到这个白流霜,竟意外被她缠上了。
缠上就缠上吧,可她真是没想到这个白流霜会这么……简单。
在柳照影眼里,她就差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你那什么表情?”
白流霜眼睛里闪动着独属于女子的嫉恨目光,一把抓上了柳照影的前襟,直直地盯着她。
她就是有预感,眼前这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古怪女人不简单,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和季槿之间有种联系,她看季槿的眼神,绝对不一样,甚至说不定,两人就是旧相识、老情人。
毫无证据,这只是一种预感,白流霜简单粗暴地把这种预感称之为——情敌之间的仇恨。
她从小就比旁人敏锐聪慧些(她自认为),所以很是相信这种预感。
柳照影叹了口气,微微转开脸,只说:“喜欢他的人是你,你之前就认识他了吧。”
她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语气相当肯定。
白流霜顿了一下,松开她的领口,坐回去,垂下眼睛道:“是又怎么样。”
回鹘女儿如此大胆肆意是柳照影没想到的,她们不仅对于这种事毫不羞愧,可以说是坦坦荡荡,甚至她明显地看到白流霜再次抬起的眼睛里那燃起的战意:
“我是喜欢他,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你!”
柳照影:“……”
她不是,她没有,你是真的误会了。
柳照影扶额,第一次有种碰上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愣头青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