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严重怀疑你想灌醉我。”
顾渊被逗笑。
…
拎着食材,夫妻俩说说笑笑地回家。
黄秀林又去做活了,他们到家的时候,黄秀林还没回来。
江知拿出杀好的鸡配了调料腌制了放在一边,又把土豆和青椒切了,打算铺在腌制好的鸡上,然后放入烤盘。
顾渊看到冰箱里还剩了不少冷饭,决定做个蛋炒饭。
…
等到黄秀林回来的时候,整个厨房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最近村里有人家把老房子推了,重新砌成小别墅,黄秀林搬砖去了,一个下午做下来,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此刻闻到这么香的味道,真是馋得要流口水了。
黄秀林边洗手边道:“知知,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这么香。”
江知戴上隔热手套,把烤鸡从烤盘里端出来,笑道:“妈,您等会洗澡,趁热吃了再洗。”
黄秀林就等这句话呢,高兴道:“那我洗个脸。”
“诶,好。”
…
五六分钟后,三人围桌而坐。
黄秀林有点酒量,江知给黄秀林直接开了听啤酒。
黄秀林看着啤酒愣了两秒,“今天这是有啥好事呀?咋的还喝酒了?”
“没啥事啊~”江知说着给自己也开了听。
顾渊看着江知直接上一听,取笑道:“知知,你待会行不行啊?会不会醉?”
江知凝着顾渊的黑眸说:“在家里有什么关系的。”
“好,那就喝一听。”
“嗯!”江知答得可快了,然后夹了快酥香的鸡腿给黄秀林,嘴甜道:“妈,你辛苦了,吃个鸡腿补补。”
“诶~知知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得多吃!”黄秀林说着就把鸡腿放到了江知的碗里,随即夹了块鸡胸脯说:“妈吃这个,妈要吃什么自己夹。”
江知无语,怎么就非常时刻啦~不过也懒得反驳。
一家人吃得和乐融融。
吃了会,江知说:“妈,你说说你带顾渊小时候的事情呗。”
“顾渊小时候?”黄秀林状若回忆,“那时候可真够苦的~你们爸那时候常年在外,我就一个人带着他们姐弟俩,你们奶奶只顾着顾博和顾毅,从来想不到搭把手的。
就记得有一回,农忙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家的地还没包给村里的农户,整整四亩地,都是我一个人在做。孩子实在来不及带,就叫你们奶奶过来帮忙看孩子。我们大人平时都不在家里,窗户那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奶奶一来,就说家里得多通通风,不能老关着。我说你开就开,但是开了会就关上。家里孩子小,夏天田里有蛇,会游到家里来,别吓着孩子。你们奶奶就不耐烦的说知道的知道的!
知道的居然就是不关!简直太坏了!
果然,当天晚上就游了条蛇进来。”
黄秀林说到这儿的时候特别气愤,顾渊看向自己老妈的神情,笑道:“有这事?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
“那时候你才三岁,哪里又映像?这事要问你姐姐,你姐姐铁定知道。”
“顾渊,不要打岔,妈还没说完呢!后来呢?”江知来了兴致,边喝啤酒边问。
黄秀林说:“后来?这进了家门的蛇是不兴打死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说家蛇不好打。我就琢磨着这可怎么办啊?以前我们家还是那种烧火的灶堂,知知,你知道的吧?”
江知忙不迭点头,从前江洪赵杏老房子里就是这种灶头。
“我就把灶房里的窗户开着,咱们家的储藏室就在灶堂边上,这蛇进家里铁定得找吃的,我就在灶堂和储藏室边上都撒上灶灰。每天早上起来就看这蛇有没有出去。特别是窗户边的灶灰,要有两条弯弯扭扭的,那肯定是出去了又回来了,要只有一条,那肯定是走了。我就天天这么蹲点,蹲了好几天…总算有一天这‘祖宗’游出去了。”
江知听得惊奇,小脸因着喝了酒红扑扑的,“那妈,你是怎么知道有蛇进来的啊?”
“刚开始也没发现,咱们以前的那老灶有两个灶口,里头的一个灶基本是不烧的,只有过年蒸包子年糕的时候才用得到,原本那灶里头是有灰的,有一天,妈发现里头居然特别光滑,一点灰都没有。还有咱们家的储藏室,从前晚上还能听到有老鼠叫,那段时间,一点老鼠的叫声都没有,铁定是被这蛇给吃了。”
“这么有趣…”
“妈那时候是被你们奶奶给气死了。后来再忙也没叫你奶奶过来帮着搭把手,哎~~”黄秀林幽幽一叹,“那时候的日子可真够苦的。”
江知听着点点头,嗤嗤笑道:“恩,妈虽然辛苦,不过姐和顾渊跟着你也挺幸福的。”
有妈在,苦点又算什么?
顾渊总算看出了江知今晚的不一样,再瞥一眼她的那听啤酒,还没怎么吃菜呢,就空了,忙道:“知知,酒要慢慢喝,多吃点菜。”
“恩。”江知头有些晕乎乎的,听话地夹了块土豆往嘴里塞,有点辣,连忙拿手在嘴边扇,“顾渊,帮我再开一听,真辣~”辣得都要流眼泪了…
江知鼻头酸酸的,眼眶瞬间红了…
顾渊凝着老婆的模样,当即愣了两秒,老婆,这是心情不好?
“不能再喝了。”
“没事,今天听妈说得高兴。”
“就是,顾渊,给知知再开一听,咱们慢慢吃菜,聊聊…”黄秀林笑着附和,“啤酒,又没度数。”
顾渊眉心一突一突的跳,“妈,知知不能再喝了,再喝醉了。”
江知一听不乐意了,直接站了起来,反驳道:“我没醉!顾渊,你不相信,我走直线给你看看!”
“我知道你没醉,但是真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老公,你就是不信我,你现在看好哦!”江知面色绯红,嘟着唇,又看向黄秀林,“妈,妈~你作证!”
黄秀林慢半拍地发现了儿媳妇的醉态,一时有些无语,儿媳妇这是什么神酒量?这醉得也太明显了吧?
顾渊已经站起了身,要去扶江知,“知知……”
江知纤细的食指放在唇边,皱着眉头用力地“嘘”了声,然后根本不给顾渊回话的机会,瞄着地砖上的缝隙,飘飘然然地走了个对角线…
然后,露着大白牙,笑嘻嘻地看着顾渊:“老公,看到了没?”
顾渊:“……”
黄秀林:“……”
嗯,对角线是挺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