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看着,便有一种岁月静好,细水长流之感。
谢金科脚步放轻的走上前,挡住了那抹光亮,温小六这才发觉丈夫回来了。
抬眸看他,满眼惊喜。
“金科哥哥,你回来了!”
谢金科见她这满是欢喜的眼神,心不由软成一滩被融化的雪水,慢慢染上炽热的温度。
“在做什么?”拿起她手中的绣花绷,嗓音有些微哑道。
温小六将手上的针插回针线包,笑着道:“母亲的手到了冬日总有些凉,我就打算做个活动方便的手套,以前姨娘也给我做过,很暖和,也不怕冻手了。”
谢金科“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温小六见他这个模样,有些疑惑,鼻子动了动,这才发觉他喝了酒,忙站起身,就要吩咐白露让厨房做一碗醒酒汤过来,人还未走出两步,就被谢金科给拽住了。
“我没事,不用吵醒她们了。”谢金科从背后抱住温小六,酒后灼热的气息喷在温小六露出的脖颈上。
说完人却没有离开,而是对着纤长细白的脖颈开始亲了起来。
温小六不禁红了脸,慌忙往后躲。
只是她人在谢金科怀中,他手上不过微微用力,后仰的身子又重新回到谢金科胸前。
温小六双手抵着谢金科道:“金科哥哥,不如我服侍你去洗漱吧。”
“我洗过了,若是不信,你闻闻。”说着人往前凑了凑,将自己的脖子露出来给温小六闻。
温小六被他这动作弄得愣住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修长白皙,只比她的微微粗壮一些的脖颈。
很漂亮。
如白玉一般,让人不忍触碰,生怕会亵渎了。
谢金科看着愣住的温小六,唇角勾起一抹有些狂放的笑容,径直覆上她的双唇。
不过一会,一把将人抱起,往内室走去。
“金科哥哥,你...”温小六满脸通红,双手搭在谢金科光溜溜的肩膀上,似在火上煎烤一般的滚烫,身体也跟着软成一片。
“软儿可是想我了?哥哥就在这里,随你如何,嗯?”话毕,便将人放在了已经铺好的被褥内。
里面一片温暖,温小六正要将被子裹在身上,谢金科便欺身而上了。
屋内的四盏落地灯还泛着温暖的光芒,账内的二人却将那光线无视,躲在了被中,窸窸窣窣温存,升高了整间屋子的温度,灯罩上似乎也染上一抹羞意的红。
......
第二日,温小六起身时,有些懊恼,昨日因金科哥哥一回来就胡闹,忘了与他提起谷护卫的事了,看着霜降期盼的眼神,只好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一行人便往相国寺去。
秦卿言与他们在路口处汇合,一同而去。
因快到年节,相国寺内上香的人很多。好在温小六让管家事先在寺里定了禅房,准备在寺内用过素斋再回城。
在前头拜过菩萨,又求了开光的荷包,便往禅房去。
“对了,我听说相国寺里的红梅开的不错,你们俩出去看看吧,我在这里歇一会。人老了,稍微动一动就觉得累,比不得年轻时候了。”谢大太太斜倚再罗汉床上道。
温小六看了一眼秦卿言,她倒是无所谓,但秦卿言难得出门一趟,这寺里的梅花确实不错,不看看岂不是有些可惜。
可她怎好留了母亲一人在这里。
正犹豫间,就听秦卿言道:“谢太太您说哪里话,我瞧着您气色红润,眼神矍铄,精神很好,一点都不像这个岁数的人。相国寺的梅花我也听母亲提过,说是每到冬日,满园盛放,若前日下了雪,更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只是卿言自小怕冷的很,却是福分欣赏这样的美景了。”
谢大太太见秦卿言如此体贴,不由嗔怪道:“你这孩子,怕冷就多穿些便是,那景却不是日日都能赏到的。快些去吧,”说着又看向温小六,“小六你陪着秦姑娘去吧,娘这里有茗茶几个呢,你不用担心。”
温小六见母亲坚持,便也不再推辞,挽起秦卿言的手往梅园去。
寺内女眷歇息的地方自然是不能有外人进入的,巧的是那梅园正在女眷禅房与前院一墙之隔的地方。
温小六与秦卿言相携,问了寺里的小师父,让他带着往赏梅处去。
赏梅的亭子是个八角亭,厅内空空如也,正巧无人。
温小六便吩咐霜降几个在亭子远处守着,不让外男过来,自己则与秦卿言在亭内烹茶赏梅。
“这梅花开的确实好,修剪的也漂亮,倒是不枉咱们过来一趟了。”秦卿言端着茶杯,轻啜一口道。
温小六见她怕冷的话不是客气,一双手冻得红彤彤,忙将自己手中的暖手筒递了过去,“你这也太怕冷了些,冬日里可会生冻疮?”
秦卿言也没客气,将手套进暖融融的兔毛套筒内,不由舒了一口气道:“往日不出门倒也还好,只若是在外头待的时辰长了,回去第二日定然会有些痒,但只要好好护着,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血气不畅,会肿起来,倒也不会疮烂。”
温小六闻言松了口气,若是约她出来,却因此让她冻坏了手,那她可要内疚死了。
秦卿言还未出嫁,这不管是身上还是手上,都得好好保护才是。
“我这两日正给我婆婆做手套,不如也给你做一套吧,皮子的,做的贴指头些,动起来也不用担心不方便。若是你觉得不好动作,我再做一套露指的给你。”温小六道。
“这怎么好意思。不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自己学着做好了。”
“不是什么难事,你就不要与我客气了。等我做好了,若是你想学,便来问我就是。”温小六笑道。
二人说说笑笑,赏着梅花,倒也闲适的很。
“少奶奶,外头有国子监的学生过来,说是想跟您打个招呼。”霜降突然跑过来道。
“国子监的学生?谁啊?”温小六蹙眉道。
她对国子监大部分学生都没什么好印象,这些人只怕对她也同样如是,遇上了不绕远些,怎么还想着给她打招呼?
“奴婢不识,只他说自己姓任,还有位姓李,是李大姑娘家的兄弟。”
那姓任的书生她不认识,但既然是李姑娘的兄弟,遇上了总不好不理不睬。
便对着霜降道:“你去与他们说,我这里还有朋友在,不方便与他们见礼,请他们见谅。下次再与他们赔罪。”
霜降便福身应是,转身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