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老夫人将战老夫人的意思说给怜素听，有些惋惜，“怜儿，本想着以你的模样和资质，以后怎么也能抬个妾室。不过既然小姐说通房丫头已是极限，那必然就成了定局。你自己想想清楚吧，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我不过是想放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在老十七身边，冬天别凉着，夏天别热着，早晚别饿着……” </p>

怜素道，“表姑母的心，日月可鉴。素儿愿意留在王爷身边侍候。” </p>

众人都以为顺理成章的事儿，结果出了岔子。 </p>

战凌云混蛋了十几年，唯独那次清醒得很，义正辞严的，“素儿姐姐看着我长大，等同于是我自己的亲姐姐。你们简直在开玩笑嘛！这事儿以后可不许再提，没得伤了和气！” </p>

他还当着两位老夫人的面儿，给怜素微微作了一揖道，“素儿姐姐，你不必为难。她们这么作贱你，我不答应的！” </p>

后来他还央了卫氏老夫人，一定要给怜素寻个好婆家。 </p>

通房丫头那件事后，战老夫人对自家这老十七的印象真正有所改观。 </p>

所以总发自内心跟夜风华吹嘘说，“不是母亲自夸，放眼整个京城，还真找不出像他这么心地纯善的男子。” </p>

那茬本应就这么过去，怜素心里却过不去了。原本她没敢妄想什么，自小老老实实守在表姑母身边。 </p>

战家风气好，她也没机会作妖。可有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差点就成了小王爷的枕边人。 </p>

她当时都想好了，不图荣华富贵，就如表姑母所说，只留在小王爷身边作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p>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怜素为此伤怀了好久。 </p>

卫氏老夫人果然替她寻过几门亲，只是怜素在心里一拿来和小王爷比较，就真的一点嫁人的兴趣都没了。只说自己舍不得表姑母，想再多陪几年。 </p>

一拖，就拖到了小王爷大婚。 </p>

她多羡慕王妃啊，可是又嫉妒王妃。 </p>

在小王爷夜夜出去逛楼子不回来洞房时，她欣慰过，高兴过，得意过。 </p>

瞧吧，小王爷对谁都没兴趣，也不单单是驳了我！ </p>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前两日，卫氏老夫人非要留在王府督促王爷夫妇洞房。 </p>

丫环们收拾屋子，将印有新娘落红的白棉布呈给卫氏老夫人看时，她才终于泪崩，心疼得似刀割一般。 </p>

只是转念一想，或许王爷开荤后，对男女之事便有了兴致，迟早也会纳侧妃，纳妾室，甚至纳通房丫头。 </p>

怜素还仔细观察过雪冬，心里的危机感很重。她觉得应该赶在雪冬之前成为王爷的通房丫头。 </p>

她将今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p>

首先是王妃一回来就奔北楼找陌生男人去了，晚饭都顾不上吃； </p>

其次王爷被王妃气着了，也饿着肚子回房了。 </p>

她唉声叹气把这情形往卫氏老夫人那里一报。 </p>

卫氏老夫人急得直拍胸口，“我家老十七哎！怎么能饿得！怎么能气得！这十七的媳妇不是看着挺好个姑娘吗，怎么尽整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回来？就不能安安生生跟老十七在这府里过日子？” </p>

怜素劝解道，“其实王妃是在救人。听说苏家那个公子是为王妃才受的伤，王妃若是不上心，也说不过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