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明白夜长风的问话，“难道我不该记得？”倏地，她脑中灵光一闪，“是不是我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很多事都不记得了？”</p>

夜长风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又扯回了最初的话题，声音有些感伤，“海琉国的洪山关计划应该已经实施很多年了。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派出奸细混入南羽文武百官的家中，或是做夫人，做妾室，又或者做了管家。”</p>

夜风华听得心惊胆颤，不由自主揪紧了身上的玉坠子。</p>

夫人！妾室！管家！</p>

这太可怕了！</p>

怪不得战家被定为通敌卖国罪！若是身边人，要制造假证据岂非太容易了？</p>

她的心一阵凉似一阵。</p>

听到哥哥继续说，“这些奸细最可怕的，不是狡诈或凶狠，而是都非常普通且和善。平素正常生活，也有正常的喜怒哀乐，直到最后一击！”</p>

夜风华的心又颤了颤。脑子里掠过一堆人，容桂英，卫氏老夫人，甚至魏嬷嬷……我的妈呀，这还能相信谁啊啊啊啊！</p>

她的小脸白了又白，有点措手不及，如此丧气。</p>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想法，脱口而出，“所以咱们的娘也是奸细？”</p>

夜长风一哽，半晌不回话。</p>

就在夜风华以为自己猜对了的时候，却见夜长风摇摇头，“不，咱们的娘不是奸细！”</p>

夜风华对他这种大喘气的回话方式十分不满，“哥哥，你是觉得我心跳得不够快吗？这么吓我！”</p>

夜长风咬咬牙，“风华已经长大了，该知道的，应该知道。那我告诉你吧，母亲没死。”</p>

夜风华又惊得一跳，“母亲没死？那为何说母亲死了？到底发生了什……”那“么”没出口，脑袋忽然如炸裂般疼痛。</p>

她捂着脑门，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p>

夜长风焦急地拉着妹妹，忍着伤口的疼痛弯下腰来，“怎么了？又头疼了？”</p>

什么叫又？夜风华忍着头疼，“我以前经常这样？”</p>

夜长风懊恼不已，“怪我，我不该跟你提这些陈年往事。雪冬说，你到了京城以后，几乎没犯过头疼病。我以为你好了，所以……”</p>

“雪冬也知道我有头疼病？”夜风华使劲摇摇头，“不，哥哥，你要把全部事实都说出来，我才能好好治自己的头疾。所以，我的确是失去了某些记忆。所以……这些年爹爹对我不闻不问，又对外界声称母亲已故，都是因为这个洪山关计划引起的？”</p>

夜长风默了一默，沉声道，“是！我们的母亲不知所踪，那个疼爱你却又差点害死你的女人，就是海琉国的奸细。她冒充我们的母亲与父亲生了倾城，在很长时间里对你对我都很好。父亲全然不知，他的夫人竟然已换人……”</p>

夜风华的背心凉浸浸，忽然耳边似乎传来一段隐隐的歌声，那是母亲温柔的歌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