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意识到他只是想抬手帮她掸落肩头的雪后才放下一颗心来,喏喏道:“妾身不是怕。” </p>
镇南王咄咄逼问:“那是什么?” </p>
裴氏答不上来,她就是怕,但是怕却不敢说,只好杵在那儿充哑巴。 </p>
过了会子镇南王大概也觉得无趣,就放过她不再追问:“这几天我事忙,你盯着点儿鄯儿,让他不要多跟殿下接触,能避免见着最好不见。” </p>
“可是......”裴氏犹犹豫豫道:“府中上下那么多事务,妾身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世子,总会有疏漏的时候,况且世子对殿下......” </p>
对殿下如何还没说完,镇南王就拍桌子打断了他话:“鄯儿找过你?让你来劝我去向陛下求娶公主?他想都别想!以后你也别在我照片提这件事,想娶公主,他等下辈子吧!” </p>
裴氏缩着肩膀,咽口气,明知道不该说,可还是忍不住开口:“妾身看得出来,世子与殿下是两情相悦,况且陛下也有意促成,王爷为何还......” </p>
镇南王又是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尤其听见两情相悦四个字更觉刺耳,脸色瞬间沉下来:“什么两情相悦?他懂什么?你又懂什么?我说不准就不准,我倒要看看你们哪一个敢忤逆我的意思!” </p>
裴氏不敢再言,这里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p>
她即便真的想帮江鄯,可在镇南王面前她一句话都说不上,有心无力,只怪自己无能。 </p>
江鄯带罗敷回来后,裴氏找到江鄯,委婉的跟他转述了镇南王的意思,江鄯听后沉默了许久,而后起身夺门而出要去找镇南王理论。 </p>
裴氏死死拉住他:“世子,不能去,你去了,这件事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话还没说开,你这么一闹,戳破了这层窗户纸,王爷一怒之下真的出手干预,你跟殿下可就真的彻底没机会了,你再忍耐忍耐,再忍忍!” </p>
大雪鹅毛似的落下来,江鄯气急攻心,喘病复发,捂着胸口跪倒在雪地里,裴氏见状忙叫人把他扶回去,又让人去请大夫,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他安抚下来。 </p>
江鄯双目无神,呆呆的望着房顶:“我就是想不明白,陛下都乐意促成的事,为何只他偏偏不愿意?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p>
裴氏知道当中情由,但却苦于不能说出口,只能看着他恼,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一点。 </p>
“这几日你就不要去见公主了,听大夫的话,好好养病,公主那边我去替你说。” </p>
不想江鄯忽然拉住她:“姨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爹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不是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姨娘,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p>
裴氏脸色慌张,忙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p>
裴氏慌张并不全是因为江鄯的质问,而是害怕自己真的一个忍不住就向他吐露出实情来,她不能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p>
晚膳的时候罗敷没见到江鄯,裴氏解释说江鄯犯了喘病,大夫叮嘱不能见风受凉,要好好修养,所以饭菜都在房里吃了。 </p>
罗敷放下筷子:“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犯病了?我去看看他。” </p>
镇南王紧接着也放下筷子:“殿下宽心,冬日天寒,他犯病是常有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他多大的架子,不过咳嗽几声也值当殿下亲自探望?” </p>
罗敷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镇南王嘴里说出来的,江鄯是他亲儿子,他有且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儿子犯病了,当爹的非但不关心还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连她想去看看都被阻挠,罗敷总觉得这当中不对劲。 </p>
镇南王是有意阻止,可他不同意自己跟江鄯的原因呢? </p>
回去的时候这种疑惑在她心中愈放愈大:“素婉,你觉不觉得镇南王有问题?” </p>
素婉正想跟她说,听见他这么问立马点点头:“奴婢也看出来了,镇南王就是不想让您跟世子在一起,这也太明显了,可是为什么又不明说呢?不同意的愿意是什么?” </p>
“我说的不止这个,你就不觉得镇南王对江鄯的态度也很奇怪吗?” </p>
“奇怪?可能世子真的经常犯病,所以镇南王已经习以为常不在乎了吧。” </p>
不对,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p>
“殿下留步!” </p>
罗敷正当疑惑,裴氏从后面追过来,望着她,急切却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p>
“裴夫人,你找本宫有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