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蕊用帕子掖着眼泪,一杯酒闷下肚,佯装不经意的碰了下江鄯的手。 </p>
江鄯这时已经醉的不轻,眼前连人都分辨不清了,但声音还是能听进去的,闻说这话,只顾着点头去了,哪里还能在乎上罗蕊是不是碰到了他的手。 </p>
“我又不像五妹,她再不济也有母妃照管,以前就不说了,但是近来你看,父皇多疼她,原本镇南王过寿我也想去,但她死活拦着,后来不得已,只能放弃了,现在想来仍觉遗憾,要是我当初去了就好了。” </p>
江鄯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就跟着点头,一把抓住了罗蕊的手,拍了拍,没头没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我自己犯下的罪,没有人能替我承担,我心里......堵得慌,我难受,我......我害怕......” </p>
罗蕊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见他如此,还是把肩膀送了过去,让他枕在自己肩上,一面拍着他一面安慰:“我在呢,别怕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p>
江鄯靠在罗蕊的肩膀上,从罗敷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两人还真像一对落难的苦命鸳鸯,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好不感人。 </p>
素婉早就气红了脸:“殿下,您就这么看着?不进去吗?” </p>
“你情我愿的事,我进去做什么?把他们拉开?我凭什么?” </p>
“那您就不生气吗?三殿下居然在背后这样编排您,瞧她可怜兮兮那样儿,她怎么不提之前帮着二皇子害您的事呢!” </p>
“走吧。” </p>
素婉一个不相干的看着都要气炸了,罗敷居然半点反应也没有,还要走!素婉不甘心的追上去:“殿下,真的要走啊?现在就回去吗?” </p>
“走啊,带你去个好地方。” </p>
江鄯最后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喝酒喝到说胡话,也就是时候该带回去歇着了,罗蕊叫人付了钱,又让车夫帮她把江鄯扶上马车,深吸口气,让赶路。 </p>
车夫愣了愣,问她:“殿下,您真要这么做吗?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p>
“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让你赶路你就赶路,快!” </p>
“可是......” </p>
罗蕊放下帘子再不与车夫废话,车夫也知道劝不动她了,只好按着吩咐赶路去之前预备好的客栈。 </p>
车夫又帮她把江鄯扶上楼,到门口了罗蕊赶他下去,车夫望着门口叹气,想说什么,到底也没说出来,只转身去了。 </p>
罗蕊把江鄯扶进去,黑暗中摸索着把人送到床上,又起身去点灯,烛台亮起来,照的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同时也把对面椅子上坐着的女人照的一清二楚。 </p>
罗蕊看见她,吓了一跳,压着胸口急喘了两口气,惊恐褪去后转瞬又被心虚替代:“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p>
罗敷端起杯子,茶水已经凉了,她端起来送到嘴边了又放下,另斟了一杯拿过去递给罗蕊:“他醉成这样,给他灌杯凉茶吧,不然心口烧的难受。” </p>
罗蕊盯着她手里的杯子,不敢去接。 </p>
罗敷笑问:“你还担心我在里面下药害他啊?” </p>
罗蕊听了她这话,才接过茶,从身后托起江鄯,让他枕在自己怀里,把他脑袋垫高了些喂他喝了两口凉茶,又回到那个问题问罗敷:“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p>
“我还没问三姐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听车夫说你只让他订了这一间房,可这会儿宫门已经宵禁了,回不去了,难不成三姐是打算跟他睡一间房?” </p>
不待罗蕊回答,她已经肃起脸又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两个又喝了酒,在一起若是发生了什么,三姐以为达到了目的,却不想想,自己的名声也会因此毁于一旦。” </p>
罗蕊也不跟她装了,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索性摊开了把话说明白:“这是我的事,你也别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不就是为了阻止我吗?你也害怕我跟江鄯有了什么之后他会不要你不是吗,咱们两个谁也不比谁高贵,你也是一样的货色。” </p>
“别拿我跟你比,我跟三姐可比不了,我承认,我组织你有私心,但也念着我们那仅剩不多的姐妹情过来提醒你,你是公主,不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孩儿,便是普通女孩儿,做出这种事来也是很掉脸子的,你以为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就得对你负责,你就能嫁给他了?” </p>
罗敷笑她天真:“你有没有想过父皇?他要是知道这事了会怎么想?他不会让你嫁给江鄯的,非但不会,你到时候还可能会落得像大哥那般。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你要嫁给江鄯还得宣扬的人尽皆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