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棍子用着顺手可以防身,她掂了掂,余光瞥见门口还有一个人,一转头,见居然是周砚山! </p>
“你怎么在这儿?” </p>
还如此的狼狈,一脸的血,衣服上也全都是灰土脚印。 </p>
周砚山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地上的守卫,急道:“说来话长,殿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p>
地上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罗敷也不敢耽搁,只好先暂时按捺下心中疑虑,转头冲张蜓喊:“愣着干嘛?快走啊!” </p>
张蜓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没想到罗敷居然真的做到了,她试探着走到门口,可又迟迟不敢跨过面前的看守出到门外。 </p>
罗敷可没那么多时间等她慢慢儿做决定,拽着她就跑了出去。 </p>
周砚山虽然双手被缚,但脚还能跑,一路跟着罗敷,三人跑出民宅,一直又跑了很远才停下来。 </p>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在京城里,并没有出去,而他们所在的这一片民宅似乎都是无人居住的,又不知道自己具体身处何方,再往前应该怎么走,也成了问题。 </p>
不过他们跑了这么远,那个人暂且应该追不上来,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罗敷问周砚山:“你又是怎么被抓来的?” </p>
周砚山抬手擦了把脸上的血和汗,深长叹一声:“臣走之前张夫人就已经要晕倒了,臣走后不放心,恐怕张大人后事无人操持,就又赶了回去,谁知正好遇上张府家丁在抓贼,我原想帮忙来着,可......怎奈技不如人,被人打晕了之后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儿了,起先挣扎着想要逃走,然后......然后就被人打了一顿。” </p>
张蜓听见他说张夫人跟张大人,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自己家,于是连忙追问:“你说的......是张瑞先张大人吗?” </p>
周砚山道:“正是,姑娘你是......” </p>
张蜓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闻言愣住了许久没动,过会儿又不相信的直摇头:“怎么可能?我爹好好儿的,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弄错了!” </p>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着她了,罗敷就把张瑞先的死因告诉了张蜓,言罢又问:“你又是怎么被绑架到这儿来的?绑架你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p>
张蜓捂着脸哭泣,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知道,绑架我的人从来没有露过面,这半年来也只有那一个看守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爹......我爹他好好儿的怎么会犯病死了呢?他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旧疾啊!” </p>
“你确定你爹没有什么旧疾?” </p>
张蜓肯定的摇摇头:“没有!” </p>
“现在可以肯定的事就是绑架你的人跟绑架我的人是同一个,而我被绑架是因为要找仵作验尸调查你爹的死因......”罗敷看向一旁正专注用石头磨绳子的周砚山:“周少学觉得呢?张大人的死是否另有蹊跷?” </p>
周砚山停下来,苦笑着道:“臣还以为殿下又要怀疑臣呢,毕竟张大人死之前,臣曾经去见过他。” </p>
“你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 </p>
因为从张蜓被绑架开始,张瑞先的所作所为,最直接的受利者都是周砚山,尽管他浑身是伤的出现在她面前,声称自己也是被绑架的,罗敷对他也并不信任。 </p>
周砚山也没过多辩解,苦笑两声,用石头磨断了绳子,手上的束缚解开了,他就顺手把脖子上的绳子也解开了。 </p>
罗敷看见他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又比对了一下他手中绳子的粗细,心中若有所思。 </p>
周砚山察觉到她目光,不自觉的摸摸脖子:“殿下,您在想什么?” </p>
这一片都是无人居住的民宅,他们随意进了一家,屋子是崭新没人住过的,里面没有家具陈设,空荡荡的。 </p>
她记着前段时间有人上奏,说南城古阳区有一个大善人承包了一块儿地建宅子给用来安置当时因为洪涝受灾大量涌入京城的灾民,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到后来灾情得到遏制,不少灾民又都陆陆续续回乡,这项工程开始了才知道是个钱钱又回不了本的生意,于是盖到一半儿,大善人负担不起,就搁置下来了。 </p>
这是好事,她还派人去找过那位大善人,告诉他朝廷愿意出钱帮他,结果这件事后来怎么样了也没人再上报。 </p>
她不确定这地方是不是古阳区,但如果是,凭着她当初看过的地图,仔细回想回想,应该能走出去。 </p>
“周少学,麻烦你跑一趟,帮本宫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一条十字岔路好不好?” </p>
周砚山犹豫着道:“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追上来,臣还是就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吧,万一遇到危险,臣也能拖延时间给殿下争取逃跑的机会。” </p>
罗敷看着手里的棍.子对他笑:“你放心一时半会儿他追不上来的,你就去看看,如果没有再回来就是了。” </p>
周砚山低着头不知作何表情,顿了顿才道:“那殿下请在此稍侯,臣去去就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