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发梢还滴着水,闻言看向她:“那些人找你什么事?” </p>
“还能什么事,家务事,来我这儿抱怨,说她们夫君加入了一个什么互助会,她们管不了,就让我管,还想让你去把那个什么互助会给一窝端了。” </p>
李卜一怔:“这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人留啊。” </p>
罗敷没听清:“你说什么?” </p>
“没什么,这种事确实不该管,管了只会没完没了。” </p>
“不过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我应该没有把你逼的那么紧吧?我可从来没让你跪过搓衣板,更没有克扣你月钱,你的钱我可从不过问,所以......你应该不会去那种地方吧?” </p>
李卜脸色如常道:“当然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p>
“那就好。”罗敷并未多做怀疑,转身去沐浴了。 </p>
睡觉的时候李卜问她:“你从不让我把钱上缴,就不怕我拿着这些钱做坏事?” </p>
罗敷道:“你要是有心想做坏事,就算身无分文也拦不住你。” </p>
这话不假,李卜从身后搂着她,下巴蹭了蹭她发顶:“你可比那些女人善解人意多了,跟王大人钱大人他们比起来,我这过得简直是神仙日子。” </p>
“今天嘴巴抹了蜜了?这么甜?” </p>
“要不你尝尝,看是不是甜的。” </p>
罗敷转身钻入他怀中,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嗯,甜的。” </p>
罗敷摸摸他唇周一圈青色的胡茬问:“现在就开始想蓄胡子了?” </p>
“扎的慌?” </p>
“是挺扎的。” </p>
“那我明天就去刮干净。” </p>
他也是而立的人了,身居要职,一个年级有一个年级的样子,适当的蓄点胡茬也好,就是因为这一圈胡茬,他身上好像忽然多了点野性,也是好看的,只不过相较之前更多了几分威严。 </p>
“不知不觉我们俩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罗敷感叹。 </p>
李卜却道:“可我却觉得这几年似乎只是眨眼功夫,你我成亲那天的场景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p>
“又贫嘴。” </p>
“我说的是真的,以前觉得一辈子很长,可自从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好像变短了。” </p>
罗敷紧贴在他胸口,两只手抱住他脖子,滚滚热气催的她昏昏欲睡,李卜还想再说两句酸话来着,但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忽然一松,罗敷轻轻鼾声在耳边响起,这么快就已经睡着了。 </p>
第日一早,罗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李卜站在窗前整理官服,罗敷半拥锦被靠在床头看着他,清晨淡淡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身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一身官服笔挺,整理好了转身见她坐着,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把你吵醒了?” </p>
罗敷摇摇头:“今天怎么这么早?” </p>
“过几日陛下要去巡军,各处都得整顿,我得亲自去看看,咱们陛下的第一次巡军,可不能怠慢了。” </p>
罗敷一拍脑门道:“我都忘了这茬,他后宫也无人操持,母后临走前让我盯着尚衣局给他制作新袍,这还有几天,也不知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p>
“还有几天呢,应该足够准备了,别着急。” </p>
罗敷赤脚下地穿衣服:“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走。” </p>
李卜提着她的鞋在屁股后面追:“鞋!把鞋穿上!” </p>
李卜平日是不怎么吃早饭的,但是今天为了等罗敷也坐下简单吃了两口,两个人一起出门,一起进宫,然后一个去尚衣局一个去上朝。 </p>
尚衣局尚宫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几个绣女排排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罗敷一进门就听见尚宫在骂:“一个二个长着眼睛都是干什么使的,现在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万一耽搁了陛下穿,到时候怪罪下来,不止你们,连我都得被连累一起掉脑袋!” </p>
绣女战战兢兢,打头的一个指着自己旁边的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