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等得都有点困了人才来,接着没过多久她便听见隔壁传来打斗声,伴随着几声惨叫,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人抓到了。” </p>
素婉打开门,隔壁假扮罗敷的侍卫把人推搡进来,一人腿上踹一脚让他们跪下。 </p>
那几个人还不服气,梗着脖子看着罗敷,眼中充满了恨意。 </p>
“我们是来偷东西的,要报官就尽管报官吧!” </p>
罗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掀开杯盖喝口茶,长出口气:“我还没问呢就先承认自己是来偷东西的,看来是有备而来。” </p>
说罢对侍卫道:“送衙门吧,对了,顺便给杨开捎个口信,就说他的人杀人了,把他供出来了,传他去衙门。” </p>
那几个人一听,脸色当场就变了,杨开身边那个狗腿道:“你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杀人!你这是栽赃是诬陷!” </p>
“栽赃诬陷你又怎样?你一个阶下囚哪儿那么多废话,把他们带下去!” </p>
那几个人便被塞上嘴巴带了下去。 </p>
罗敷也起身,没什么精神的打了个哈欠道:“走吧,我们也去衙门等着。” </p>
其实这件事本来用不着她亲自出面的,而她之所以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是因为李卜也还没回去,他也在衙门,如今人就在刑部。 </p>
两广总督的事按说不应该找六部尚书商议,他们各司其职,除吏部尚书之外,其余人是不与此案有牵扯的,可事情大就大在两广总督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何种下场,所以早在各处机要衙门安排了线人,如今这些线人遍布朝野,致使他们稍有动作都能被他知晓。 </p>
想要拔除这颗眼中钉,首先就要斩断他的耳目跟手脚,所以他们最近不在忙别的,各部内查,势要找出藏在身边的线人。 </p>
杨开被刑部的人从被窝里薅出来带到衙门,他衣服都没穿,被人押着往地上一跪,脸上写满了惊恐。 </p>
刑部侍郎审问他为何要半夜买凶杀人,他吓得直发抖:“大人明查啊,我并没有买凶杀人!” </p>
杨开心里直打鼓,怒骂那群蠢货,明明只是偷东西,怎么还把人给杀了? </p>
说好的买通外人去干这件事,出了事自己也能撇清干系,怎么反而把他给供出来了? </p>
堂上人惊堂木一拍,怒道:“还说没有!你的人都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说你因与戏园掌柜有私仇在先,所以看她不顺眼,这才买凶欲要除之后快,本官也差人去问了,说戏园重建时你曾几次三番去找茬儿,可有此事?” </p>
杨开道:“回大人,我......我确实看她不顺眼,可我只是派人去偷东西,并没有指使人杀了她啊,大人明查!” </p>
事到如今,偷东西跟杀人这事儿一比简直不值一提,两下一比较,那还是承认自己偷东西吧。 </p>
“你为何要派人去偷东西!所偷又为何物?” </p>
“这......我......我也不知道?” </p>
“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杨开,这是公堂,你可知道藐视公堂是何罪?还不从实招来!” </p>
杨开趴在地上道:“回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绝不敢欺瞒大人!” </p>
“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上刑!” </p>
杨开是个娇生惯养公子哥儿,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更别提挨打了,从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如今听见要上刑,整个人都傻了,瘫坐在地上哭嚎道:“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偷什么,是......是那个女人说手里有我放火烧她戏园的证据,但是什么证据她也没说,所以我才派人去偷的,我真的没有让他们杀人啊,请大人明断!” </p>
户部侍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所以她的戏园真的是你派人烧的?” </p>
杨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想补救,于是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有!” </p>
“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在得知对方手里有证据之后要派人去偷?” </p>
“我......我......我那是......” </p>
“杨开,你最好老实说话,一个杀人,一个放火,你想好了自己要认哪桩罪!” </p>
杀人那可是一条人命,那女人说她在衙门也有关系,万一她家里知道了,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看她对钱财的态度,应该也是挥金如土惯了的人,家里必定也不简单,如果承认买凶杀人,他最后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p>
放火只是烧了一家戏园,到时候赔点儿钱,了不起了认个错,说不定这事儿就过去了。 </p>
于是心里仔细衡量过后,他哭着承认:“火是我叫人放的,但是我真的只派人放了火,我真的没有叫他们杀人,大人,你一定要查清楚,我真的没有指使让他们杀人!” </p>
户部侍郎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承认是你放的火了对吧?” </p>
杨开忙不迭点头:“是,是我,火是我放的!” </p>
他话音刚落,罗敷便从门外迈了进来:“杨公子,别来无恙啊!” </p>
杨开惊恐的看着她:“是你,你......你没死?” </p>
罗敷摊摊手:“谁跟你说我死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