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点点头,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判断这个叫做godz的人已经被处死了。现在她和柯林斯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玫瑰和血腥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
他的衣袋里别着一枝玫瑰,散发出浓浓的玫瑰异香,至于血腥味来自哪里,不得而知。
“此后,我们毫无办法,只好让你继续演出你的小闹剧。你演得还不错,啊?那个痴情的小女生,其他玩家对此深信不疑。可不幸的是,并非所有人都信你那一套。”他说。
说到这儿,他有意顿了顿,江瑶清楚自己的的脸上一定也掠过一丝的疑惑。
“当然了,对此你并不知情。你无法了解其他人的情绪和反应,事实上,有很多玩家认为你的毒浆果的把戏是对这场游戏的公然蔑视,而非表白。那么,如果仅仅一个小女孩都敢公然质疑这场游戏,而且毫发无损的话,那么我还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其他人采用同样的做法?比如说,一次游戏暴动?”他说。
他的最后一句话颇耐人寻味,过了片刻江瑶才完全反应过来,这也正也是官方想开启全境封锁的原因,作为对玩家们的威慑。
可他们强迫把玩家困在这个世界,还妄想他们逆来顺受,又可能吗?
“发生暴动了吗?”她问,如果真的发生暴动,把死亡游戏的矛头直指官方,她既感到恐惧,又觉得兴奋。
“还没有。但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们就会紧随其后;可这样的后果是大量的死亡,你该清楚。”
柯林斯用手指按住左侧眼眉的一点,轻轻地揉着。
“你是否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有多少玩家会为此丧命?没死的人又会有怎样的处境?无论什么人认为这场游戏存在怎样的问题,请相信我,只要我们稍一松懈,这个世界的体系就会土崩瓦解。”
他讲话坦率,甚至真诚,似乎他最关心的是凯葛格朗特的福祉,这个游戏的未来,令人吃惊。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一把浆果就能把它摧毁的话,那它肯定非常脆弱。”江瑶脱口而出,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说出这些话。
他看着她,沉默了良久。结果他只简单地说道:“是很脆弱,但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这时有人敲门,那位官方护卫探进头来,“她朋友问您是否要喝茶?”
“噢,我要茶,来一点吧。”柯林斯说。
门打开了,夏君手拿托盘,上面放着她搬进胜利者时从牧场居所带来的瓷器。
“放到这里吧。”柯林斯把书放到桌角,指着桌子的中央说道。
她把茶盘放到桌子上,茶盘上放着茶壶、茶杯、奶油、糖和一盘饼干,饼干是冰镇的,上面装点着柔色的花朵,只有马尚才有这手艺。
“噢,多么热情的款待,你知道,很可笑,人们经常忘了我也是要吃饭的。”柯林斯的口气轻松愉快。夏君听到这些话好像也稍微放松下来。
“先生还要点别的什么吗?您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以给您做点别的。”
“不要了,这已经很好了,谢谢。”他说,显然不需要她停留在这儿了。
她点点头,朝江瑶瞥了一眼,然后走开了。
柯林斯为他们两个都倒了一杯茶,在他的茶里放入奶油和糖,然后慢慢地搅着。
江瑶感觉他似乎已经把话说完,正等着她的回答。
“我并不想引起暴动。”她对他说。
“我相信你,没关系。你的那位裁缝系好友在你服装的选择上很有先见之明,江瑶,燃烧的女孩,你已经点燃了第一把火,没有熄灭的火,它会引发一场地狱之火,将这个世界完全摧毁。”他说道。
“那您现在干吗不把我杀了?”江瑶脱口而出。
“公开的?”他问,“那只能火上浇油。”
“那就安排一次事故,”她说道。“用你的权限,你可以控制一切不是么?”
“谁会买账?你要是观众,你也不会。”
“那您直接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我会做的。”她说道。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他拿起一块装点着花朵的饼干,仔细地看着。“很可爱,刚刚那女孩子做的?”
“马尚。”
他盯着她看,江瑶第一次觉得不能忍受他的凝视。
她伸手拿起茶杯,但听到颤抖的茶杯碰击茶托发出的声音,她又把它放下。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赶快拿起一块饼干。
“马尚,”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们的甜蜜生活怎么样?”他问。
“很好。”她说。
“他在多大程度上感觉到你的冷淡?”他问道,一边把饼干浸到茶里。
“我并不冷淡。”她回答说。
“可也许你对那年轻人没有你让人们相信的那么着迷。”他说。
“谁说的?”他说。
“我说的,”柯林斯说道,“如果我是唯一怀疑的人我就不会到这来了。另一个男孩子怎么样?”
江瑶知道他指的“另一个男孩子”是指李明言。
“我不知道……我不……”和柯林斯谈起她最关心的两个人以及和他们的关系问题,让她极为反感,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说吧,江瑶小姐,如果我们的谈话没有达成令人愉快的共识,我可以轻易地把他杀了。你每到星期天就跟他钻到林子里,现在对他真没有好处。”
如果他连这个知道,那他还知道些什么?他一直在监视江瑶吗?
可他这时又说道:“我知道,你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光焰万丈的人,可本质上还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我认为,你本应该为这次巡演多做些准备,而不是陪这些男孩子玩一些无聊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