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的地点安排在望月湾的联排别墅区内,从宴会厅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便是月光下洒着银沙宛若仙境的望月湖,望月湾的名字由此而来。
这里是c市富人区中的顶级地段,宴会的主家姓“宁”,对于小老百姓可能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是只要接触过上流圈子,听到这个名字便会神情微敛,不自觉地认真起来。
阮棠是陪着名义上的婆婆一同出席宴会的,楚夫人牵着她的手,走进来的时候,怕她没有提前做准备而出洋相,特意低声叮嘱:
“南宁楚,北曲宿,经济垄断可通天。这场宴会的主家,就是以c市为首的南方一带的宁家,宁氏垄断了所有经济大区的地产业,例如这望月湾,就是他们开发的。”
全c市所有顶级豪门,几乎都住在望月湾的联排别墅,宁氏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而南宁楚的楚,便是奢侈品行业的大鳄楚氏,即阮棠名义上的夫家。
阮棠不动声色的朝四周扫了一眼,内心千思百转,北曲宿如果是曲七爷和宿年的宿家,那还是有遗漏吧?
她问:“为什么没有和家?”
和静庭还不至于废物到,世界一融合,就连和龙头企业都抢不到了吧?
楚夫人却道:“这句顺口溜指的是国内的商业龙头,宁家的地产业、楚家的奢侈品业、曲氏掌控金融业,宿家的私人医院,但是和家不同。”
她将阮棠往身边拉了拉,然后向上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隐晦的说:“和家和颜家,都不是纯粹的商人,他们是那边的背景。”’
权。
就是一个字。
阮棠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
她知道和家的背景,但是时间太久远,完全没想到这一块。
阮棠这边正和楚夫人四处应酬,殊不知其他人也在看她,那目光相当的新鲜,突然冒出来的楚家大少奶奶,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关于冥婚这种诡秘的说法可谓是相当的刺激。
“楚家怎么想的,竟然连冥婚这种招数都拿出来了,真的是被大儿子出事给刺激疯了?”
“这也难怪,楚嘉音那种天纵之才百年难遇,楚家一直以这个大儿子为荣,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听说最后下葬的时候尸体都没找全……”
“你也说了,惨是真惨,据说那段时间楚家频频出事,都说是楚嘉音化为厉鬼惹得家宅不宁,楚夫人不得已才请冥婚冲洗化煞气。”
“原来这位大少奶奶是这么来的啊。”说话的女人望着阮棠的背影,颇有优越感的笑了一声,显然并不将这位有名无实的楚少夫人当回事。
另一位贵妇显然更有眼力,她沉吟了一下,说:“不过,楚夫人连这样的重要场合都带着她,看起来是挺看重的,这位少夫人不一定就没有话语权。”
宁楚曲宿,这楚家的少夫人的身份是有名无实,还是有名有实,差距可太大了,如果是后者,整场宴会贵妇圈里绝大部分人都得给她低头伏小。
与此同时,对角的楼上,和细风正如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注视着在宴会上如鱼得水的女人,他握着一杯香槟微微晃动,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女人的眼眸中有着捉摸不透的光。
房间的门被推开,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宁水源的双手插在白大褂内,条纹衬衫被银白领带夹扣的整整齐齐,夹上镶嵌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迈着长腿朝和细风走去,随意的从他手里接过来一杯香槟,抿了一口,便放在一旁的桌上。
和细风:“那杯香槟我刚喝了一口。”
“你没有。”
宁水源冷静的分析:“高脚杯上没有被碰过的痕迹,酒升一分不少,香槟的颜色略深,可见你一直说拿在手里当摆设晃动,并未饮用。”
和细风无语的看着他。
这就是宁水源,宴会的主办方宁家唯一的少爷,这处位置重中之重的豪门区的名字“望月湾”,就是他随手取的。
据说当年刚刚成年的宁小少爷,随着父亲参观这处刚刚买下的地皮,他指着一角,说:“这个位置可以挖出来,建一个湖泊,在他的前方盖别墅,风景应当不错。”
从此,便有了着名的望月湖,和这价值连城的望月湾。
不过宁水源却并没有随父亲从商、继承家业的打算,他曾经无意间接触过制药业,从此迷上了医药学,大学时报考医学专业,如今已经是一位年纪轻轻便享誉国际的外科医生。
不要觉得医生这种接地气的工作,完全无法和房地产大鳄相比,从来没有人敢轻视宁水源,并不是因为他是宁大鳄的儿子,而是因为他的本事。
我们说过,他曾经无意间接触过制药学,准确的说是他曾经接触过一个制药科学家,如今已经是那位地位超然的阮科学家的关门弟子,他本人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更擅制药,曾经一度与老师合作,创造出全新的抗癌药物,轰动一时。
无数病人将他奉为神只,恨不能跪下虔诚的祈祷。
而这位杏林圣手,在私下场合显然要随意的多,他顺着和细风的视线,抬起下巴指了指宴会一角遥远渺小的身影,道:“那就是你想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