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觉得没说尽兴,飞快的道:“早两年我就说他家就差把英哥供起来,是不是?纨绔自己要去,还要把大儿子带去,他好好说话不成吗?对冯氏说拿贵生换英哥回来,如果平西郡王一定留下他一个儿子,就把贵生留下。”
云展忍俊不禁:“岂有此理。”
燕燕接上话:“冯氏找到店铺里对我跪下,让我把贵生还给她,丫头把我婆婆找去,她们婆媳两个在那里吵,我本来想劝,我婆婆的丫头让我不要劝,说家里想让贵生在西北下秋闱,好吧,我又劝不成。没有办法,我躲出来,只得在这里借住几天。”
元秀还是云展进房时的掩面轻笑,拿眼神瞟着云展,云展道:“看来我夫妻只能收留你们。”
栾家一直闹到半个月后,云龙领兵,玉海子爵府跟上,贺杰自然也在内,栾景及一批出京的官员都在这次的船上。
船开动后,贵生对吴司道:“我倒愿意出来走走,家里每天给我的功课,换成我弟弟来也完不成。”
江面气象一新,贵生深深吸口长气。
吴司道:“你知道我这几年都不向着你,但是这回我觉得你挺能忍的,如果我有弟弟,我父亲也不会说拿我换弟弟这话。”
贵生不放心上:“我早习惯了,小的时候我想不通,弟弟有玉马,有三个,我一个也没有。后来我是先想通弟弟有的我没有,才知道那玉马是弟弟舅舅给他的,不是我们的舅舅,而且三个玉马不是弟弟一个人的。”
吴司道:“我知道你这话不奇怪,可别人听见未免奇怪。你的舅舅是英哥舅舅,英哥舅舅也是你的舅舅才对。”
贵生扮个鬼脸:“照你这么说,平西郡王府岂不是我的亲戚吗?如果他肯认我是亲戚,到西北我好好招待你们。”
再道:“只怕未必吧,弟弟过生日从来有重礼,从来没有给我送过生日礼。”
马文从后面走上来:“要我说,你在西北小心才好。”
贵生道:“为什么?我知道你近年也总想和我弟弟好,但你总是贬低我没有必要吧?”
马文偏着脑袋看看他神色,就没有说出来。
稍后,栾景喊贵生进船舱读书,贵生并不厌烦的去了,西席晕船没跟来,栾景在船上看不住贵生,贵生抱本书坐着并不觉得苦,至多犯困打哈欠。
比在家里受全家看管强的多。
贵生不知道的是,他走以后,马文和吴司道:“他不知道?”
吴司道:“我前年就试过他,他不知道。”
马文道:“这倒也是,他母亲和祁氏二婶娘当年过节,他家里人不可能告诉他,我冯氏大婶娘更不会说。”
吴司道:“自己丑事谁会说,倒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马文叹气:“我母亲也不是多话的人,还是我父亲当年在京里时,那年为害贵生无意中告诉的我。”
吴司就问他父亲在流放所好不好,马文道:“哪能好呢,一年几封信的催家里救他,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家现在有点余钱,还是英哥去年中武举过生日,祁氏婶娘说我家帮忙操劳,给了一千银子。除此,祖母恨我父亲,还余一点儿钱打算给我娶亲用。我问我母亲还有多少嫁妆,我母亲也不愿意拿出来。”
吴司陪他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