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正在服侍着司徒极喝下那碗由影七特意为他熬制的药汁。
将药碗内那最后一勺药汁喂入司徒极口中后,影三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打算出了这毡帐去清洗一下这药碗。
若非是他真正的主子元良策对他下了救他们的命令,此时司徒极这个他名义上的主子恐怕早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或许是因为对于司徒极眸内透射出的浓厚信任感感到有些愧疚,所以他不太愿意此时同司徒极共处一室。
通过方才他在毡帐外遇见小七时,她对待他的态度可以大致知晓。
她应当是以为他选择放弃继续站在元良策那一边,这才会在看见那个信号弹后及时叫来了救援的人。
可真正的情况,却并非是这样。
面对这与他朝夕相处,且对他信任无比的两人,他第一次在心下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愧疚与迷茫感。
他真的该继续替元良策做事吗?
司徒极瞧着影三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之前叫住了他。
“影三,你站住,吾有些话要同你说。”
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影三也在僵了一瞬身子后,回到了先前他坐着的地方。
将手里拿着的药碗放在附近的矮桌上,这才有些心虚地看向司徒极问道:
“主子您说,属下听着。”
看着影三那副的确不同于寻常的慌乱之感,司徒极也在沉默了一阵后,开口试探性地问道:
“影三,吾怎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大对劲。
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吾?”
听见司徒极这般问着,影三额上的冷汗也出了不少。
莫不是他发现了些什么?
“怎会,主子您看错了吧。
属下跟了您这么些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清楚,
怎么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主子您呢?”
“嗯,也是。
那没什么了,你出去顺便看看,七究竟去哪里透气了。
怎么如今还未回来。”
说着,司徒极也动手开始揉着自己的眉骨处,看上去是真的未再怀疑影三些什么。
见此,影三也动手擦了擦额间流下的冷汗,而后毕恭毕敬地对着司徒极回道:
“属下遵命,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感觉到影三彻底出了这毡帐后,司徒极才幽幽地睁开了眸子,看着影三方才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元良策毡帐内。
影七刚刚将元良策所说的那些话尽数消化完毕。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为什么对着这元良策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敢情在她年幼的时候还帮过他一次。
所以他此遭来月见国是为了还她这副身子之前给予他的恩情?
不,不对。
很显然前不久和他的那次见面中,她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讶异之感。
应当未曾想到幼时帮助过他的那个小人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司徒极的皇子妃。
所以此遭,他来这月见国寻她,应当是次要的。
更为主要的,应当就是......
兀的,影七突然在脑中回想起了先前她与司徒极同元良策在射猎区分别的那一幕。
莫非那声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