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刚刚回到自己的帐中,就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
拿起一看,写信的人是元良策。
他突然给她信件作甚?
展开信纸仔细往下读,越读影七的面色越是黑沉。
这元良策!当真卑鄙无比。
信上大意是说,让她勿要将此事声张,必须单枪匹马在今夜子时后去往他那处。
如若不然,第二日,她便只能看见影三的项上人头。
月见国军营内也有着他插入的探子,倘若让他发现,她将此事告予司徒极。
那么很快,影三丧命的消息就会传到她这处。
元良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表明三哥当卧底的事情已经被他发现。
她就说为何本是不断与司徒极有书信来往的影三,近些日子内都未再有过动静。
原来,是事情暴露了。
犹豫再三,影七才收起手里的书信,而后,装作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静待着子时的到来。
此遭,她必须去救影三。
倘如不是因为她,影三不会身陷囹圄,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见死不救。
元良策虽然卑鄙,但据她了解,他应当做不出诓骗她之事。
子时。
一道身着黑袍的暗影悄悄离开了月见国军营,骑马朝着流云国营帐前往。
向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兵出示元良策交予她的令牌,影七顺利进入营帐。
一直留意影七动静的元良策,收到探子消息后带着影三在帐中静候着影七的到来。
听见军帐门帘被掀开的声音,元良策倒茶的手也微微一顿。
抬头看见来人正是影七,手下的动作又继续了去。
影七一入军帐,就看见被绑在一旁坐在地上的影三。
影三面部与身体各处看起来都受了不小的伤,不难想象,他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折磨。
看着影七真的因为自己孤身一人前来赴会,影三心下动容的同时也感到自责无比。
都是因为他暴露了马脚,才让元良策发现蹊跷。
如若不然,按照计划,他只需要熬过这场大战结束,就能再次被司徒极接纳。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悬了。
影七寒着面色走到元良策身前,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直到元良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她才一字一句顿道:
“这就是,元良太子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影七是真的替她这副身体的原身感到不值。
如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时救下元良策这个白眼狼。
不说让他因此知恩图报,好歹也不要给她添堵。
现今到了这番局面,真是讽刺的紧。
元良策听此虽僵硬了一瞬面色,可也并未持续太久。
而是略过影七的质问,看向看守着影三的下属,示意他将影三放了。
影三本就虚弱无比,如今没了禁锢,身子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
顾不得继续与元良策说些什么,影七赶到影三身侧,将他扶起。
大致替他诊了下脉象,紧张的面色面色才稍稍缓了些。
还好,还不是到了没救的地步。
更令她吃惊的是,影三体内的蛊毒居然消失了。
元良策他还真的打算放了影三?
但很显然,接下来元良策的话让她明白,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