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上位者当真发了脾气,自然无人敢惹。
王上刻意停了半晌,让屋内的人体会体会王者的威严。
“此事朕倒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按洛家主的所说,明日一早苦主自去三司衙门击鼓鸣冤;其二就此作罢,全当一场误会。景家也莫要一口一个冤枉,你若谨言慎行,如何有这无妄之灾?洛府也是,就算侄儿唐突了些,但毕竟尚有人在旁,打得也过了些。”
王上观察着两家的神色,给出了结案陈词,“洛家主,打伤了人,自然是要抚慰一番的。”
洛玉瑯拱手回道:“王上圣明,微臣领旨。”
景畴行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绝佳立威的机会,王上为何要轻松地放过呢?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正犹豫间,王上已经开始催促他表态,“景家主,你看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景畴行再不甘愿,也只能悻悻同意。
洛玉瑯正得意地看着景家一行人抬着庶子走在前头,就被大监喊住了,“洛家主,王上有请。”
此时此刻,自然要谦恭而迅捷,王上看着进来就跪在面前的洛玉瑯,忍不住撇了嘴,“你再求什么,朕也不能答应,何必跪得如此爽利。”
洛玉瑯回道:“微臣是谢王上,免了洛府之灾。”
“朕若不唤你回转,你岂会主动回来?少拿这话来蒙人。”王上看了看天气,吩咐大监,“煮些热热的汤食来,大晚上的,还真有些饿了。”
大监领命,退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他与洛玉瑯时,王上冷言道:“当日你正院大火,坊间就有传闻;今日这事,你如何解释?”
洛玉瑯回道:“回王上,我看不惯景家的作为,王上素来知晓。送个帖子,哪有庶子非要送到姑母房内的,他景家可以荒唐无状,我洛府却是不能。”
“是有些不妥。”王上轻敲着桌面,“但朕仍是希望,洛景两家能太平共处。”
“只要景家不再生事,洛府定然如从前一般无二。虽不敢说有多大的作用,但绝不坏王上的事。”洛玉瑯虽然低着头,但整个人呈现出现的恭敬十分到位。
“朕知道你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王上语气揶揄,“可景家的脾性又如何会改?”
“回王上,那是他的事。”洛玉瑯挺直了脊背,“父亲自幼教导,清者自清,方不为浊气所染。”
“宫里的事,你听说了吗?”王上突然话锋一转,洛玉瑯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微臣不知。”
“少打马虎眼,街上都传遍了,你会不知?”王上瞪大了眼睛。
洛玉瑯颇不以为然,“那种话若是能信,日头都要从西边升起了。”
“母妃和太妃分庭抗礼,斗得如火如涂。芜阳必然牵扯其中,你娶了穆附马的亲姐,恐怕难以独善其身。”
洛玉瑯一脸茫然,“微臣大病初愈,倒是无人来找过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