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重又跟上来,低声问她,“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我哪知道?”穆十四娘心里气得要死,光天化日,问这个问题,难道她难还当众回答不成?
洛玉瑯重重叹了口气,惹恼了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他,面如寒霜,“你不愿,没人勉强你,装给谁看。”
洛玉瑯举着伞,看她说完重又气鼓鼓地朝前走,一点闺秀之气都没有。
他向来是个小气之人,路人对穆十四娘的打探让他极度不爽,上前牵了她寻了僻静处,皱着眉问道:“你倒说个明白。”
穆十四娘自嘲地笑着,“我不明白。所以才会生气。”
洛玉瑯四处望了望,凑近了,低声问她,“昨晚明明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也得让我清楚明白。”如此近距离地看她,怎能让他忽略她的娇艳的红唇,再者又谈到了昨晚消魂之事,“我好知错能改啊。”
要怪就怪他最后那句知错能改,刺中了穆十四娘的隐痛,她最大的魔障,就是别人的轻视。
冷冷一笑,“家主何来之错?若说错,便是十四娘自认不足,恐怕难以趁家主的心意。”
洛玉瑯想破了脑袋都不晓得,这争端从何而起,佳人再近在咫尺,他也没了调笑的心思,“我昨晚睡着前,你明明已经睡着了,然后就是今早,你无端地发了脾气。我纵然是神仙,也猜不透啊。”
穆十四娘僵在那里,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睁着眼就可以说瞎话。
“你不认,没关系,我也没打算与你斤斤计较,因为在洛家主眼里,十四娘出身低微,自然可以任你凌辱。”说完,猛得一推,推了毫无准备的他一个踉跄,抽身而去。
走在路上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吴越,离开洛府,去公主府找母亲,找十五郎。
洛玉瑯呆呆站在那里,穆十四娘方才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海中重复着。
他身上的蹊跷,让他不敢细想,追了上去,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步伐不及他快的穆十四娘,努力挣扎着,洛玉瑯回头说道:“先回府。”语气清冷,更让她受伤。
突然间放弃了抵抗,只是一脸漠然,马车上,洛玉瑯也在发着呆,并没有千方百计的再来哄她。
只是下车时,依然固执地牵了她的手,直到回了住的厢房,才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满满的歉意,“是我不好,半梦半醒间,总把持不住,让你受惊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了。”
穆十四娘挣扎时,他只是稍稍松了些手,却仍不愿撒手,“当真,我说到做到,若你还有气,只要能让你消气,怎样打我都行。”
“我虽不是名门贵女,也知道尊卑有别,礼仪规矩。你是我拜了堂的丈夫,我怎能和你动手?!”
洛玉瑯却被她逗笑了,“好,只要你不再置气,我俩仍然像以前一样,怎样消气都行。”
穆十四娘都懒得和他打嘴皮官司,不愧是一家之主,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当真,我向你保证,绝不再犯。你当知道的,我起的誓言,从未违过。”洛玉瑯的话掷地有声,穆十四娘突然没有斗志,“口说无凭,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