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少爷又笑了一通,这才离开,临走前还道:“喂,那两个,你们还是在家里把自己的脸养好了再出来吧,哈哈。”
何春生何夏生两个人低着头,有点无地自容。
不过那位大少爷满身贵气,他这般取笑几句,倒也让他们生不起丝毫不满。
蒋震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赵金哥的身上,看到赵金哥局促的样子,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一船的瓷器总共卖了一百多两的银子,除去给瓷器铺掌柜的分成,和给郑管家的孝敬,最后到了蒋震手里的,还有一百零五两银子。
蒋震给了何春生一两银子,给了王海生二两,然后把剩下的全都给了赵金哥。
一百两银子不轻,也挺重的,赵金哥抱住银子,都有些懵了:“这……这……”
“你收着。”蒋震道。
赵金哥出门,是带了个方便装东西竹篓的,他把银子包好了放在竹篓里,都不敢背着这竹篓了,就抱在怀里,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蒋震并没有安慰他什么,这人么,紧张着紧张着,慢慢就好了。
“老大,我们快点回去吧。”何春生也很紧张,只要想到现在赵金哥身上带着一百两银子,他就特别担心害怕,老觉得周围的人可能会对他们不利,想要抢了他们。
倒是王海生冷静多了——他见过更多的银子。
“不,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蒋震道。他想了想,让王海生和何春生三人留下看着船,自己却是带着赵金哥去了县城一个卖趣÷阁墨纸砚的铺子。
这次出门,蒋震和赵金哥穿着新衣,虽说看着还是不像读书人,但到底不会让人看低,进了那铺子,也立刻有人上来招呼起来。
如今的纸张种类很少,但倒也并非只有宣纸,在蒋震说了要一些硬一点纸之后,那掌柜的当即拿出来了一些用来作帖子硬纸来。
这纸的价格不菲,不过蒋震这会儿手上有钱,倒是并不心疼。
“金哥儿,付钱。”选了一些纸张颜料,甚至还专门挑了一本启蒙书,蒋震对着赵金哥道。
这么点东西,竟然就要三两多的银子……赵金哥有些舍不得拿钱出来,但看了一眼蒋震,他到底还是从竹篓里拿出钱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蒋震买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竹篓。
赵金哥以往很少来县城,即便来了,很多铺子他也是压根就不敢进去的,这会儿突然来了这样一家只有读书人才来的铺子,还一下子买了三两银子的东西,他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蒋震带着赵金哥做纸牌去了,而这个时候,刘黑头让人给自己的脸上了药,也去县城了。
他在那个赌坊已经混成了打手头子,平常只要让自己的手下在赌坊那边看着场子就行了,但今天,他决定亲自过去。
蒋震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打算去赌场和相熟的人问问,然后再给那杨江送个礼,打听一下。
要是蒋震真有什么背景,有些事情他也就只能认了,但要是蒋震没背景……
摸了摸自己敷着草药的脸颊,刘黑头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阴狠。
制作纸牌并不是什么难事。
蒋震没有用阿拉伯数字,而是将“一二三四”一直到“十三”写在了牌上,然后又用黑红两种颜色的趣÷阁画下了花纹。
最后,他拿出两张空白的纸牌,打算做大王小王。
要是在现代,蒋震肯定会在这两张牌上写“皇帝”和“皇后”,但这时候,这么写绝对是不要命了……
蒋震在一张上用红趣÷阁写了个“虎”,另一张上用黑趣÷阁写了个“虎”,大王小王就这么做成了两张“虎”牌。
做完之后,蒋震又带着赵金哥出门了。
他让杨江帮着约了那赌坊管事的喝酒,虽然时间还没到,却可以去提前等着。
整个县城就一家酒楼,蒋震跟人约的地方便是那里,赵金哥以前是不肯来这样的地方的,但这次蒋震是有正事要做,他却也不会拦着,最终战战兢兢地跟着蒋震进了酒楼,还上了二楼。
这酒楼二楼并没有包厢,只是环境相对更好,而蒋震一上去,便瞧见之前在那郑府见过的郑家大少爷正无所事事地一个人歪在一张椅子上喝酒,腿架地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