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山越岭的归国路上,每一个日夜,它都是这么守着他。
只是,有些什么,不同了。
有些好看。
次日,花花的相亲遇到了困扰。
东北喵凶猛野性,身经百战,身躯比里海虎更大。
花花才被放进兽苑,爬进笼子,就被母老虎揍地翻了肚皮。
严江看得一脸呆滞,回头问秦王:“我、平时有那么宠花花么?让他打架都打不好?”
秦王政在他身边,唇角微弯:“它素来被你接济,想来失了野性,这兽苑甚大,不如将其留下,以添野性。”
严江心想也是,花花出生就被他抱走了,虽然养的非常用心,但到底没有和虎兄虎弟打过,会失败也是正常现像。
他打个口哨,问楼下的花花要不要回来。
花花迟疑地看了下主人,又看了下对面凶悍的美老虎。
美老虎又冲它咆哮了一声。
花花又翻了肚皮,美老虎这才作罢。
花花于是大着胆子凑过去,嗅着对方尾巴。
严江于是放下心来:“好吧,就先留下几天。”
秦王凝视着楼下老虎一眼,目露睥睨,伸出手来。
严江微微一笑,托起陛下玉手,让侍丛领着,开始给他介绍各地献上奇珍异兽,这王家兽苑,不止有燕国的珍兽,还有巴蜀南郡送来的奇兽。
不但有黑熊,还有骆驼、杨子鳄、东北黑熊、猕猴、都不能怎么吸引他的注意……这里居然除了那只母老虎一只猫科都没有。
就很失望了。
秦王倒是很气定神闲,看不出一点失望的模样,他早就命人将猫虎狼狐皆尽藏匿,余下的皆不足为惧。
严江走了一圈,便猛然一停,他看到了一只在木笼之中跌到,虚弱不堪的——熊猫崽崽?
“此为貘,蜀地所供异兽。”侍者恭敬地介绍道。
秦王看了那貘一眼,目光平静而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上章的那个话题楼太强了,感觉我再写慢点你们都能帮我写完了!佩服!
抱歉更得晚了……我更新时间cd果然就得那么长……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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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确认
秦王政十一年,在上年丰收之后,新年的秦国上下都开始了新一轮征兵动员。
秦王兵锋指赵的消息很快通传天下,燕太子丹脸上的憔悴终于有些消解,每隔几日必要来给秦王献点什么东西表示感激之情。
如今燕国士兵坚壁清野,都城粮草充足,坚持几个月毫无问题,只待秦军一至,此围必解,这一次,他们终于是苟住了。
但在一月初时,传来的一个消息,让秦燕之间的和乐融融蒙上了一层阴影。
赵将庞煖去世了。
庞煖这个名字在历史的长河里并不怎么为人所知,但如今却是赵国定海之针一样的人物,赵王把廉颇这样的老将任性赶走后,就重新启用了他。
这位老人年轻时曾在赵王的曾爷爷赵武灵王手下听用,自家君王在沙丘被儿子饿死后,知道自己干这事不地道的新领导看着父亲手下的老臣们,总是尴尬又心虚,便大多将其闲置冷落。
于是赵国人心大散,重臣武将们大多跳槽去其五国上班,庞煖当时太年轻没威望,别国不挖,他索性在家当起了隐士,成为最后一任纵横家,有名无权,哪知道五十年后,已经八十岁的他,突然老树开花一把,被拖来为国尽忠。
他拖着残躯打败秦将蒙骜,成为五国合纵攻秦的大将,却因为五国心口不一而失败。
当时燕王看到赵国被秦国没事打上一把,廉颇又被赶走,领兵作战就一个没听过的庞煖,觉得这是个软柿子,就问当年从赵国高薪挖来的大将军剧辛,剧辛说我当年和庞煖是同事,了解他,这人很容易对付,攻赵,是可以滴!
燕王就派剧辛攻赵,然而这事直接上演了牛皮是怎么吹破的——庞煖一战俘获了燕军两万人,杀掉了剧辛,又反攻入燕,若不是秦国相救,燕国当时就凉了。
这位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李牧在代地守备匈奴不能轻动,庞煖是赵国唯一的大将,他一死,灭燕之战,军心动荡,新的将领一时难以服众,灭燕就很难继续下去了,于是两国就互派使者,又开始在求和的边缘试探。
秦王政还得到消息,庞煖死后,赵国之中有人提义迎回被先王赶走的廉颇,便让人去魏国看廉颇还能不能用。
秦国当然不希望名将回赵,于是走了郭开门路,收了秦王重金的郭开丞相本身也和廉颇有怨,一鱼两吃,收了钱后满口答应,保证廉颇回不了赵国。
随后他重金贿赂了去见廉颇的赵王使者,当时廉颇也想回赵国尽忠,便在使者面前吃了一斗米,十斤肉,还披甲上马,表示自己来可以用。
使者回来如实报告君王,说将军虽老,但饭量还不错,只是吧,一顿饭的功夫,就上了三次茅房,这肠胃怕是不行了。
年幼的赵王迁叹息了一句将军老矣,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秦王看完密报,神色喜怒难辩,于是将那卷小纸递给一边的严江。
严江正在给熊猫仔仔喂奶,见状接过来,瞟了一眼,叹息了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便还给他,低头继续逗着小熊猫,对方凶凶地叫了一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这是熊猫非常可怜了,蜀地献来的时候是一大一小两只,大的不久前因为照顾不周已经死去,只剩下这只小的,若不是严江接手及时细心照顾,这小的早和母亲团聚了。
“燕赵必然要讲合了。”严江仿佛知道秦王心中不悦,补上一句。
战国就是这样,形势千变万化,上一秒两方还打出狗脑子,下一秒国君们就能和和气气坐在一起你敲盆我鼓瑟,别看燕赵已经打成这样个样子,只要赵国愿意合,燕国给点边角地也好过把督亢之地这种关键地方割给秦国。
所以这位一死,基本就意味着,秦国到手的鸭子飞了。
再者,如今秦国势大,六国皆惧,有赵国挡着,其它人睡觉都会安心很多。
更尴尬的是秦国刚刚动员了十万士卒已经从关中各地赶来集结,粮草亦从各地征来,随时准备攻赵,这样一来,不打吧,好像怕了赵国;打吧,没有燕国牵制,就要对上善战的赵国主力,是硬仗。
“卿之意如何?”秦王索性放下书简,走到他身边,把那只吸引对方注意的毛团提起,放到一边。
“何须问我,王上已点兵领将,又怎会轻易收兵。”那熊猫又奋力爬到严江腿上,去添那个甜甜的勺子,认真的大眼睛加黑眼圈有点萌,严江的注意力又飘了过去,随口应付道,“打仗哪有那么多取巧,堂堂大秦,从来都是以势压人。”
这话与秦王心意相合,大秦打的硬仗从来不曾少过,以势压人既然可行,又何必奇来奇去,他又掀开了那只烦人的貘仔,把对方的肩膀扳正,四目相对:“那爱卿以为,胜负何分?”
“不遇李牧,自然是必胜。”严江终于将熊猫仔推开,不理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