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的干得有些过头。
王翦只是咬了一口,便捂住嘴——他这一口老牙,差点让这东西给崩掉了。
蒙恬也差点崩到牙,一时看饼的目光都有了几分不可置信,左右一看,他突然拔剑对着大饼一砍,乖乖,他那锋利的青铜剑只在饼上留下了一个印子。
“次卿,这是饼?”蒙恬惊到,“这明是盔甲啊!”
“不错,此物就名锅盔。”严江以指转饼,笑道,“此盔可食,放一月半月亦无坏。挂于胸前,更可挡得刀兵,一物两用,岂非快哉?”
“如此竖硬,如何食之?”王翦听到放一个月也不会坏时,眼睛不由一亮。
糗虽易放,但也只能放个七八日,遇到阴雨之日,更易霉易坏,若这盔饼当真如此能放,对行军且是大大有利了。问题是这盔饼这么硬的话,怕是士兵啃下来之前,已经被饿死了。
严江微笑道:“可放水中煮之,或以水泡之,能食。”
王翦吩咐左右:“水来。”
于是有人端上两罐水,一者用兵戈撬下两块,泡煮于水中,水煮只要了片刻便软化可食,泡饼则要花上半刻时间,但只要软些,亦能食之。
王翦将军认真将两块饼子都吃了,对其非常满意,对严次卿和颜悦色地道:“此粮能做军粮,老夫谢过严卿所赐之粮,待会便向王上请命,为您表功。”
小麦在关中已经大面积种植了,可是军粮如今还是以粟米为主,但若做成盔饼——王翦自认可以用麦代粟,在这场和楚军拼粮的大战中,轻易把他们碾压下去。
虽然——王翦心中门清,以严子之受宠,根本不必他请什么功。
蒙恬则小声地问这盔饼若多发些时间,可否也能存放?
严江表示当然也可以,只是存的时间没那么久罢了,但十天半月,还是可以的。
蒙恬小声谢过严子,说代替大秦军士谢过严子放过他们牙口了。
严江微笑点头,说不必谢了。
然后他不经意地道:“若觉得盔饼携带不便,我在西方亦见过主妇将盔饼做成棍状,不但易于携带,还可做武器将窃贼打死,泡汤亦不用撬开,泡上一端就可。”
欧洲黑面包,能吃能战斗的强大武器,不传播一下太可惜了。
周围将士想像了一下自己挥着棍饼打死敌军,然后用沾血的棍子泡着热汤吃饭的情景——一时间皆面有菜色,蒙恬更是对每天要面对大王与严子的弟弟蒙毅充满和同情,这么能来事的两个大人物,阿弟的日子该是多么坎坷啊!
但毕竟是好主意,蒙恬还是面带微笑与感激,谢过严次卿的大计。
严江又说不必谢。
然后,两拨人各自还有要事,和严江深情款款地告别。
严江于是离开大营,又去了看望了不远处的李信,他忙了快一月,终于道别秋播,领着士卒开渠蓄水,为麦苗春日的反青用水做准备。
这位帅小伙仿佛看破红尘,见严江前来探望,只是将手中的锄头在手上转了个圈,一插,立在旁边仿佛一杆长枪,抱着胸看他:“这军囤之计,定你是想出来的罢?”
严江微微一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事真不怪我啊,信弟~”
李信冷哼一声:“少说歪理。罢了,楚国粮草欠收,等到来年,必然前来袭击,总有我立功之时。”
“但你能沉下心来种田,倒是难得啊。”严江绕着他转了一圈,看着他一身麻衣短打,却依然英姿勃发的模样,夸奖道。
“总有用得到的时候,”李信白他一眼,拿起锄头,继续和士卒一起挖水渠,“还有何事?速速说来,我忙呢,快下雪了,到时土更难挖。”
严江看着他一脸佛系的样子,笑了笑:“想不想去楚营转一圈?”
佛系李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得王将军同意。”李信矜持地道。
“放心,我去说,一两天就回来。”严江只是好奇,这对持快一年了,楚军如今是什么模样。
陛下爬起来时,看到阿江说出门几天,去楚营转转,很快回来的纸条。
它就知道!
于日起身,在寒夜里艰难地舒展翅膀,向着楚军大营飞去。
两军对持于汝水河边,相距不过二十里,它片刻就能来回,寒夜的天空乌云密布,寒风伴着细小的雪花洒下,却丝毫不能阻挡它的视力与听力。
做为猛禽,它可以轻易看到千米之内的细小事物,还可以听到一公里的声音,飞在天上,就能听到青草里老鼠穿行于草地的声音。
当然,也就能在楚**营里,飞上几个来回,在还亮着的营帐里听一听,就知道阿江在哪里了。
很快,它在军营中心附近找到目标,无声地落到帐上。
“屈家粮草告急,前日父亲亲自去信于王上,王上出面,景氏才给出粮草十万石,但也仅够大军十日之用,”帐里传来项荣沙哑中带些焦虑的声音,“先生可有法子?”
“那诸封君是真的无粮,还是有所隐瞒?”严江缓缓问。
“屈家是九世封君,岂无积蓄?”项荣顿了顿,又苦笑道,“只是四十多万大军,粮草嚼用何其多,这般耗费,让屈氏不知何是头,自然有所保留。”
“是此理,耗费如此之大,屈氏自然心中焦虑,”严江点头道,“但唇亡齿寒,屈氏非是不愿,怕是,想要有所得罢?”
“不错,屈氏以景氏不助军用为由,想要景氏拿出中大夫之职,”项荣怒道,“都此时了,各家各族却皆有保留,不愿拼尽全力,还对父亲用军各种中伤,简直都是蠹虫!”
“这却是难了。”严江叹息道,“且让我想想。”
“拜托先生了!”项荣感激道。
严江点头,将他出营帐。
156、第156章
这个冬天,淮北地比常年要冷一些。
楚人与秦相持已有十个月。
这几个月里,项燕越发焦灼,几次拍兵叩边,但秦军就如同一群死人,躲在营垒之后,对他们的叫阵毫无反应。
他当然也可以强攻,但攻城战靠的是优势兵力碾压,且常要用上三倍数量才能将城中守军磨光。
但楚军在兵力上并无优势。
这样的日子里,楚军大多练兵、吹牛、贴膘,若不是家中有妻儿老小可能在挨饿受冻,他们其实是愿意在军营里就这样混日子的。
严江带着李信旁若无事地转了一圈楚营,并没走太远,只是了解一下楚人兵制、军阵,做下些记录,然后给的项荣出了一个主意——请项燕上书,让楚国去齐国借粮。
“如此可能成?”项荣想起齐楚之间八百年的恩怨,觉得不靠谱啊。
“唇亡齿寒,齐国中必有名士能看出真意,再者,也要看使者的厉害。”严江随口道,“国中不是商议与秦议各么,如果楚要愿意将贿秦之地割于齐,齐国定是愿意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