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眼看敖富贵气的吐血,雪萤想了想好心出来劝解敖富贵,“敖公子,还是别逞强了。这五色神羽太初宗要定了。”

她适时温馨提醒,“是这样的,敖公子,我们希望光明正大获取五色神羽,如果敖公子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介意用点私人手段。”

说着雪萤把手按在了剑鞘上。

敖富贵眼皮子一跳,他身上还残留着雪萤的毒打,隐隐作痛。他看着两人,身心遭受重创,但是正义还在支持敖富贵,他没有倒下,“我龙族绝不会认输,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们休想拿到五色神羽。”

雪萤指着在边上吃瓜看戏的使君,“提醒一下,五色神羽现在还是使君的。”

且不提敖富贵的表态,被迫出场的使君出来打圆场,都说修仙的都是小仙女小仙男,这位使君大约脱离了常理,或者说道界的常理。生得圆滚滚的,颇有和气生财的道理。他说的话也是这个味道。

“诸位都是为云梦泽谋福祉,闹了不快反倒不美,消消气消消气。”

见敖富贵还想说什么,使君憨笑起来,“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虽然你不算人。”

敖富贵:骂谁畜生呢。

敖富贵脸上一个熊猫眼还没消下去,搭配他那张臭脸,形象说明了什么叫恶毒反派的报应。

被抠了电池的复读机·渡以舟说了句人话,“继续。”

继续拍,我太初宗就是有钱,财大气粗。

使君抹了把汗,示意拍卖师继续,在渡以舟报出一个令人咋舌的天价后,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议论纷纷。

“果然是道界第一大宗。”

“这价钱都可以卖下一条上品灵矿了。”

“看来此次东海龙族要铩羽而归。”

占据上风的渡以舟不见半点得意之色,甚至在敖富贵开口之前,还能加筹码压死对方,“所报价格,三日内以灵石支付。”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一次性现金付清。

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钱,这年头有钱人都习惯做投资,有钱归有钱,现金流不大。渡以舟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让人非常怀疑太初宗别名叫印钞厂。

不过想想林酒酒他爹家里开灵矿,貌似问题也不大。

渡以舟许诺三日内灵石付款后,敖富贵脸色彻底灰败下去。他是东海太子没错,大海拥有无尽的矿藏,深海底下有矿石,海内有海产,贝壳藏珍珠,家住水晶宫。这一切的一切,抵不上渡以舟一句一次性付清。

资金流转是要时间的,尤其是敖富贵这种变现,一下子抛售大量珍珠,暴富没门,珍珠价格暴跌还差不多。

他,敖富贵,要不起。

数息之内得不到敖富贵的回复,使君使了个眼色,拍卖师用甜美的嗓音喊起倒数。那一刻敖富贵陷入回忆中,他想起了父王苍老的身影,伴随着丞相的教诲在敖富贵脑海中响起。

“千百年前龙族叱咤风云,如今被打压在水底,苟延残喘,一个个醉生梦死。忘记了曾经的辉煌。你父王老了,不中用了,无法肩负起振兴龙族的使命,但你不是,你是东海太子,真命天龙,龙族全部的希望在你身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种种委屈,只为将来的扬眉吐气。太子,切莫忘了自己的使命。”

他低头凝视自己的掌心,耳畔是他人窃窃私语,道人傲慢的姿态,剑者压抑的杀意,恶意和怜悯涌入敖富贵脑海中,他的心瞬间收紧,在拍卖师喊出最后一个倒数时,敖富贵喊道,“等一下。”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敖富贵握紧拳头,甩开拐杖上前对渡以舟说,“是你逼我的。”

渡以舟懒得用正眼看敖富贵,打架打不过雪萤,撒币撒不过自己,有什么资格入他眼。“我不欺负傻逼。”

这话够狂够傲。敖富贵绷紧了脸,迫使自己按下心中怒火,“我再说一遍,五色神羽只配我龙族拥有。否则……”

纵使伤痕累累,依旧身姿挺拔,傲骨不灭,这姿态使渡以舟另眼相待,他来了兴趣,“否则怎样?”

敖富贵鼻子一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出声来,“我哭给你看。”

渡以舟,“……”

妈的他真的在欺负傻逼。

这还不算,敖富贵一哭他手下的虾兵蟹将也纷纷跪下来哭喊道,“太子爷,男儿有泪不轻弹,您别哭啊。”

“咱们可以回家找龙王,让他给您做主。”

敖富贵开了水龙头就收不回来了,直接在地上打滚,“打又打不过别人,撒币也撒不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活了,这个真龙谁爱当谁当去。”

哭闹中使君幽幽道,“我倒是记起一事,东海真龙诞生的消息不过七年,那么这位太子爷今年贵庚是……”

不用问了,肯定是七岁。

雪萤颇为自责,她居然对一个小孩子痛下杀手。更过分的是渡以舟,摧残一个孩子的心智,当即甩锅,“师兄,快道歉。”

渡以舟神色不佳,“你还有脸说。”

他光明正大商业竞争,雪萤呢,恶意欺骗幼童,还进行了人身攻击。谁比谁更不要脸。

师兄妹闹了个不快,互相指责对方欺负小孩子,最后谁都没去捞地上的敖七岁,唯独使君左右为难,一边想巴结渡以舟,一边又怕敖富贵报复。

这里外不是人,怎么又成畜生了。

渡以舟没那么多想法,比起龙族和魔族勾结,他宁愿龙族记恨太初宗,有什么事冲他太初宗来。

作为道界第一大宗,在吸引仇恨值上,他太初宗也要争第一。

拍卖会满载而归。渡以舟心情不错,他清点人手,准备几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了防止龙族从中作梗,渡以舟特意提溜雪萤和温安两个工具人一起过去。一个鞍前一个马后,务必要把五色神羽迎回太初宗。

雪萤本来还有怨言的,在渡以舟报出此次跑腿费后,她不但闭嘴了,还送上几句美言。

“师兄才貌双绝,不愧是太初宗首席弟子。”

雪萤这种给了钱就嘴巴甜的,渡以舟已经听腻了。相比之下一样收钱办事的温安,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照温安的话说,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你太初宗还想喝**汤,做梦去吧。

回去时外头下起雨,雪萤站在廊下,捻着面纱犹豫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回去。使君站在边上,犹豫不决,她一个妙龄少女,又是身手不凡的剑修,还带着剑仙之徒的称号,谁都想勾搭。

只不过她身边那两位……

使君嘀咕,这下雨天的,又是男才女貌,总得发生点什么。送个伞搭个伙一起回去,路边来几句好哥哥好妹妹,他这种有老婆的还是少掺和进去为妙。

便听雪萤与她身边两位说。“下雨了。”

虽说云梦泽四季如春,可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还是降了不少温度。雪萤就一件纱衣加身,寒风夹杂雨丝拂过,莫名多了股寒意。

雪萤掸去寒意,嘀咕着,“风有点大。”

使君听了这话,暗道来了来了。

下雨天,没带伞,还有点冷。

这说明什么。被老婆调教的服服帖帖的使君第一反应就是,先把衣服脱了给老婆,合不合适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伞要打好,别让老婆淋着。

那位在拍卖会上财大气粗的太初宗弟子,一身华服,如雾的轻纱罩在外边,对比之下云梦泽的街道不怎么干净。为了气派也为了干净,肯定会坐遮风挡雨的法宝回去。到时再拉上一个师妹,还不是顺其自然的事。

渡以舟确实听到了这话,他回望雪萤,一贯冰冷的脸上有几分担忧,“你怕冷?”

边上使君使劲挪动自己的身体,力图做最优美的背景板,听最动听的八卦。

雪萤倒不冷,天天练剑风里来雨里去的,下点雨就喊不行,她还配做剑修吗?

她就是觉得这雨有点怪。

前头秋秋刚大闹云梦泽,半数水域蒸发,客气点是从热带雨林变成亚热带雨林,不客气的那就是火焰山加大沙漠,什么早穿棉袄午穿纱,猹也不在一毛不拔的地方吃瓜。

它有瓜吗?

云层都没有了,哪来的雨。

雪萤还没想通道界的气候,渡以舟的话传来,很贴心的那种,林酒酒都没有的待遇。“多穿点衣服。”

她回望渡以舟,青年的脸庞似乎被雨水打湿,多了一分温暖,他对雪萤说,“若是病着了,伤着了。”

“记得把酬金还我。”

两人对视片刻,雪萤没什么感情,“哦。”

有雪萤这句话,渡以舟不再搭理雪萤,只身踏入雨帘,灵气替他挡去了雨水,不曾有半点狼狈。再转眼渡以舟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

这边使君听得牙疼,他把希望放在温安身上,指望来一场师兄妹情深,青梅竹马甜蜜蜜,也不算白蹲一场。

结果……

温安撑开他那把心爱的紫竹伞,对站他身边的雪萤说,“走远点,别挡道。”

雪萤知道温安有这个臭毛病,谦谦君子的儒雅,又或者中二文艺青年。装逼的时候别打扰他,她非常痛快让开位置,目送温安离去。

使君:就这?就这?

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勾搭雪萤,“道友,雨天路滑……”

雪萤,“路滑,你们云梦泽基础设施也太差了吧。”

就因为这句,使君直接掐了后半句话。

骂谁好吃懒做呢,云梦泽要是基础设施好,还用得着你们这些有钱人来侮辱他吗?

把这群孤注生的修士送走,使君挺起他的小肚子,回家找老婆抱抱。

一个两个全走干净了,会场内再无他人,虾兵蟹将劝敖富贵回去再想办法,敖富贵捂着眼坐起,不复之前的失态,话里透着阴狠,“去把丞相请来。”

难得有机会拿下凤族,他决不会放弃五色神羽!

**

等第二天起来时,外头还在下雨,雪萤也没在意,琢磨了会,选择在室内锻炼。

到了下午雨势依然不停,雪萤溜达到客厅,坐在温安身边吃瓜,看温安临摹雨景,闲聊着,“及时雨来得巧,要是多下几场,兴许云梦泽就不用钱补救了。”

温安在给纸上的荷花描金,对云梦泽不是很在意,拉着雪萤一起画画,“跟我练练,免得回头失了手感。”

雪萤一想觉得有理,画画这东西和练剑一样,几日不碰没了手感,她找来纸趣÷阁正打算和温安排排坐,一回头温安又在和渡以舟吵架。

“画画学,剑法也学,渡以舟你有病啊。”

“要你管。”

雪萤咬着趣÷阁想了会,在边上煽风点火,“师兄,渡师兄就是见不得你好。”

“渡师兄,加油,别输给温师兄。”

这墙头草太明显了,温安质问雪萤,“你哪边的?”

雪萤说,“我哪边都不是,我是来煽风点火的。”

温安,“……”

等着他俩动手了过来打架是吧。

温安当即撤了桌子凳子,二话不说走人。

没了吵架对象渡以舟也不闹了,他打量雪萤的半成品,“温安给你多少?”

“我出双倍。”

雪萤听出渡以舟是想挖她做渡以舟的绘画助手,婉言拒绝,“师兄,这不太好吧。”

她是有职业素养的。

“三倍。”

“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五倍。”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来吧,师兄。”

拿了渡以舟的稿子,雪萤回屋做工具人,下雨天没地方去,又没法回门派。索性一心一意干活,她嫌观火碍事,左右无人,摘了面纱趴那勤勤恳恳勾线。

这活抬头时天还是亮的,低头就黑了。一干不知白天黑夜,加上修仙又不用睡觉,等雪萤站起来时候,一看计时器,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外头的雨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打算出去活动筋骨,休息一会再来。人还没走几步,就见使君带着人过来了。

他本着自己胖了喘了,也不能让金主爸爸受委屈,隔三差五就来慰问,前天是渡以舟,昨天是温安,今天是雪萤。

远远廊下一道倩影,半靠窗棂,桌上丹青走了一半,他上前几步,于逆光中见到了雪萤的真容。

【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那一刻,他觉得雨停了,天晴了,他又可以了。】

雪萤和使君大眼瞪小眼,还没等雪萤回去摸上观火。温安恰好寻过来,低头翻着稿子,要雪萤开工,余光瞧见桌上散落的画稿,不是他的,那就是渡以舟的。

他冲雪萤吼,“你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从雪萤的美色中清醒过来的使君,再一听谛听之声,八卦指数直线上升。

雪萤擦了把冷汗,她就不该图方便把观火摘了,“师兄你冷静点,我是看在钱的份上。”

温安无比冷静,“他给了你多少。”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三心二意,馋他的身子,又图渡以舟的钱。】

雪萤,“……闭嘴。”

眼看雪萤要把观火戴回去,谛听之声撕心肺裂,【等一下,我知道云梦泽为什么连下三天大雨。】

雪萤冷酷无情,“杏花微雨还是雨夹雪,错付的事我不感兴趣,给我下线。”

她是很想堵上谛听之声这张嘴,使君不肯了,云梦泽是他家,卫生靠大家。天天出门打伞也不是个事啊,衣服洗了都没法干。于是使君问,“不知道友带了什么宝贝,能懂天气预报。”

说罢还着重观察了雪萤的白露,很想知道这宝贝是不是传说中的剑灵成人了,跟《纯情女徒俏师尊》里一样,白天叫主人,晚上喊宝贝。

谛听之声善解人意,当即来了一句,【死鬼,别这样盯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使君干笑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雪萤冷了脸,“我不介意拿剑劈了云梦泽,让你俩在地底下喊死鬼宝贝。”

谛听之声当即焉了吧唧的,嘀咕着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老实做起本职工作,【龙族生来有行云布雨神通,虽败于凤族手下,然生来上天入地,驭风降水之术不曾磨灭,普通龙族善能招雷引电,真龙更不在话下。云梦泽数日阴雨,便是真龙所致。】

使君还在琢磨这里头的玄机,雪萤就一句话,“说人话。”

【敖富贵一哭就会下雨,心情不好也下,你们再不哄他,云梦泽要成云梦海了。】

雪萤惊呆了,不是他一个龙男,为什么会有类似小龙女的设定。

“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你拿鞭子抽他几下,他还能哭个雨夹雪给你看。】

雪萤来劲了,系好观火,带着白露就要出门。“使君且等等,待我去一试真假,回来再做定夺。”

使君反应过来,连忙喊道,“道友且慢。”

真的假的别说,抽了他这个使君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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