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萤胸中怒火翻滚,“我不觉得哪里比你差,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还是你认为我贪生怕死,图剑仙的名头担不起剑仙的责任。”
岑无妄皱起眉头,“你是我徒弟。”
他要护着弟子不是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雪萤并不受这份恩情,“别拿长辈的姿态压我,除去头三年,剩下你又教了我多少,我的老师可以是掌门,栖霞师叔,温师兄,渡师兄,甚至是师弟师妹,唯独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岑无妄认为雪萤在无理取闹,“魔界之事非同儿戏,一去生死难料。”
雪萤只觉不可理喻,宗主讲的清清楚楚,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岑无妄一味拦着她,还不是看不起她,“你觉得我担任不了大任,不配做剑仙。”
殿外苍梧用烟杆轻敲门扉,没轻没重,“打扰一下。”
他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年纪和雪萤入门时一般大,见了雪萤有点害羞,小声打了声招呼,“那个,我能进来拿东西吗?”
雪萤点了点头,看着她小跑进来,抱起案桌上的七弦琴往外走,她身形尚小,乐器又大,抱着有几分吃力,雪萤好心道,“我帮你。”
小姑娘摇了摇头,脸上笑容灿烂,“我能行。”
就像当年雪萤第一次学剑,岑无妄要她休息,被雪萤拒绝。
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小姑娘抱着七弦琴远去,苍梧回首问殿内两人,“聊完了吗?”
没什么好聊的,雪萤不再看岑无妄,拿出先前收走的五色神羽,和苍梧叙述来龙去脉,苍梧听后两手一摊,表示抱歉。
“实在过意不去,此物我也不解其道。”
雪萤没回话,可周身的杀意不是作假,要不是苍梧在场,她估计当场把岑无妄灭了。
这阵势,活似玉衡杀了他徒儿的老婆。苍梧打量手里的五色神羽,说实话他完全不明白这些剑修,那位祖师爷也是,很是爱惜自己的佩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记得太初宗的二十四神剑都滞销了,玉衡之徒不帮帮忙?”
雪萤没接受,她向苍梧行礼,大步往外走去。外头秋日阳光正好,苍梧眯眼看了会,问一旁的岑无妄,“吵架了?”
岑无妄的目光随雪萤而去,心中始终有一惑不解,“我不明白。”
苍梧很乐意做个倾听者,“说说。”
“魔界之事与剑道无关,若是出差错,反而对修行不利。她要打败我,不去魔界,留在门派内潜心修炼才是最好的。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她不懂吗?”
苍梧听完静静抽了口烟,“她懂不懂我不知,但我知晓一事,玉衡,能者居之,不行了就退位给别人。”
剑修这种生物最简单了,拳头大就是老大。从前雪萤心服口服,现在岑无妄废了,雪萤直接翻脸不认人。
也不知道还给不给她这位师尊养老金。
“我的建议呢,就是好好锻炼身体,兴许哪天还能和她争个高低,做不了剑仙,做剑仙的男人也不错。玉衡,你说是不是?”苍梧说着从袖里翻出一本书上,上头标着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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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岑无妄边看边查,其检查手法如同菜鸡,活似新手的人生初体验。
“第一次?”
“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有些东西记不起来了。”
毕竟他以前是给活人检查身体,像岑无妄这种死的只剩个魂的,苍梧还真没接触过几例。
这套说辞说服了岑无妄,任由苍梧摆布,在被苍梧塞进玉佩之前,岑无妄指出一点,“你的确年纪大了。”
“说话颠三倒四,一遍又一遍。”
他本就是做剑仙的男人,用不着苍梧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