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一提着陈大夫开的药去煎,白染则在屋里守着陈小麦。
一勺一勺地将药喂下去,费了好大的力气。
许是有了热汤进肚,陈小麦总算是醒了。
看着站在炕边的两个人,陈小麦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小姐,沐公子?”
“小麦,你终于醒了!”
听见那略带沙哑的熟悉的声音,沐锦一忙走上前去,将陈小麦扶了起来。
“我这是老毛病犯了,不打紧的。”
陈小麦裂开苍白的嘴唇,朝二人安抚一笑。
他也不是第一次昏迷了,只是这一次时间太久,耽误了给小姐做饭。
“你这两日好好歇着,我那里你便不要去了,待身子好了再过去就是。”
白染哪里好意思让一个病人侍候自己,她宁可自己动手。
“不要紧的,醒过来就好了。”
陈小麦急急说道,他不过去,小姐这几日可要如何吃饭?
“你别担心,这几日我帮你给她做饭,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就是。”
沐锦一主动揽下了照顾白染的活计,能为白染做些什么,他心里也能好过些。
“那怎么好意思?”
陈小麦不愿意麻烦沐锦一,可白染又铁了心不许他去,最终他也没拗过白染。
沐锦一回家后与王氏说了陈小麦犯了心疾之事,王氏自然不会阻止他过去照顾陈小麦,只是嘱咐他莫要去白家多待,免得传出闲话来对他们都不好,便没再多言其他。
沐锦一嘴上虽是应下了,却还是一日三餐地去白染家给她忙活,然后再提着做好的饭菜去看陈小麦,帮他烧水煎药。
与沐锦一接触越久,白染就越觉得这孩子纯真善良。
他帮助陈小麦毫无怨言,给她做饭时也从未有过半分不满。
要知道,陈小麦侍候白染是有工钱拿的,而沐锦一却是什么都没有。
在这个尚且自顾不暇的年代,沐锦一能够做到如此,当真是难得。
这一日,沐锦一正坐在屋内替白染洗衣服,白染去给他提了两桶热水过来。
本来这衣裳白染是不让沐锦一洗的,只说攒着等陈小麦过几日回来再洗,可沐锦一非要动手,白染无奈,只好给他烧了热水让他在屋里洗,免得冻坏了。
只是沐锦一一只手的手指上还有伤,白染担心不已,沐锦一却说那是小伤,已经好了。
从柜子里翻出一根素银簪子,白染将之递到沐锦一面前。
沐锦一不悦地看向白染,甩了甩手上的水,满脸的认真。
“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些,你莫不是觉得我对你和小麦好是有所求?”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虽贫瘠,却也满足,他从未想过从白染这里得到那些东西。
白染忙解释道“自然不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想送你个礼物,怎么就被你想歪了?”
她就是觉得沐锦一人好,想要给他送些什么东西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而她手里适合现在拿出来的,也只有这根素银簪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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