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实完了把结果给我,我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让她去见谢渊渟。”
毫无疑问,谢渊渟的确不是靖北候和长公主的孩子,
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傅鸿儒还是靖国公,温婉也不在乎,
她只想证明,谢渊渟不是奸生子,因为她知道,这是谢渊渟最介意的问题。
事关谢渊渟的身世,陆翊身为温婉的下属,也不好多言,便全然答应了。
准备好金银细软,挑了最好的快马给温婉当坐骑,
陆翊还不放心的安排了好几个护卫,这才放心送温婉上路。
温婉也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乖乖的接受了陆翊所有的安排,看着陆翊还碎碎念,
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句“我都知道了陆嬷嬷,你赶快回去吧,再不走天都黑了!”
一句“陆嬷嬷”成功让陆翊闭嘴,银烛和几个随行的护卫都憋笑憋的满脸通红。
温婉一脸淡定的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除了陆翊被气的够呛,京都之行算是顺利结束,
然而,离京数天后,银烛却发现了不对劲。
“小姐,这是去靖北的路吗?奴婢怎么记得咱们上次走的不是这条路啊?”
从京都到靖北,一路向北,越走越荒凉,
他们这一路却像是从春天走到了夏天,路边的山茶花都开了。
温婉一脸“这都被你发现了的表情”,
语气却是无比坦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咱们这是回靖北吗?”
银烛仔细想想,温婉还真没说过要回靖北,都是陆翊一厢情愿在安排的。
不过,“不回靖北的话,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咱们啊,下江南!”
温婉说着,马鞭一甩,马儿疾驰出去,留给银烛满地扬尘。
南浔,坐落在江南的水乡,无数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辽东叛军谋逆,南越海盗猖獗,似乎对这里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小城的每个角落都透着独属于江南的精致,
就连世代儒商的苏宅也像是一座流落人间的翡翠一样,点缀在水乡中央。
温婉便是在这里见到了祖父的故人,苏寒山。
阔别两年之久,苏寒山比之两年前,苍老的令人心惊。
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样躺在病榻上,看到温婉,未语泪先流。
温婉看的心惊不已,“苏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苏寒山的年纪比温国公还要小一些,如今也才五十有五而已,
看上去却像是个古稀老人一般,整个人瘦骨嶙峋的,精神更是差的出奇,
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
“老了!”
苏寒山无力的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对温婉笑一下,却根本笑不动。
候在旁边的妇人忍不住垂泪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从年前开始,先是食欲不振,整日整日的食难下咽,
再后来又是咯血,又是咳嗽的,这才几个月,就瘦的不成样子了。
温大小姐,鸢娘说你医术高绝,等闲的大夫都比不得你,你赶紧救救父亲吧!”
妇人正是苏氏(谢渊渟大嫂)的母亲,说着话,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她身旁的青年男子柔声安慰她,“人家温大小姐刚来,先让人喘口气。”
“无妨。”
温婉忙道:“苏先生的身体要紧,我这就替苏先生诊病。”
话说完,温婉便上前为苏寒山诊脉,这一诊却是脸色一沉,
“你们之前给苏先生请大夫了吗?”
“请了的,南浔城内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遍了,若非父亲不允,
我们都想去江州请秋老庄主来了。”
苏寒山的儿子苏清河忧心忡忡的,“温大小姐何以问出此话,可是家父的病症有何问题?”
“实不相瞒,苏先生不是生了病,而是他的身体被人动了手脚。”
苏夫人讶异道:“你是说,父亲是被人给下了毒?”
温婉一来,苏寒山就示意儿子屏退左右,如今身旁无外人,
温婉便直言道:“不是毒,而是一种虫子,人一旦沾染了这种虫子,
就会变的不思饮食,极易疲惫,继而出现咯血,浑身疼痛等症状,
寻常的大夫很容易把这个当成胃病来治,久而久之,耽搁了病情,就回天乏术了。”
苏寒山的儿子和儿媳听的胆战心惊的,苏寒山的儿子斟酌措辞半晌,
才道:“那,以我父亲现在的情况,还有救吗?”
顾不上生气恼怒,他们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老父的身体。
这种直白的亲情流露让温婉很是欣慰,微笑道:“当然有救,否则我岂有闲心与你们说这些?”
温婉嘴角微扬,笑道:“只是苏先生得受点苦了,
这虫子喜好甜腻重油之物,劳烦夫人熬一碗苦瓜黄连汤,熬的越浓越好,
稍后给苏先生服下,我尽快把那虫子给弄出来,以免它再祸害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