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飞鱼服静默的站在一旁的叶澜安无声的领命而去。
既要防患于未然,兵马自然要准备起来,然而,究竟要派谁去面对漠北虎狼之师成了新皇和太后党争执不下的重点问题,
元太后先发制人,“徐大统领才思敏捷,骁勇善战,是阻隔漠北狼兵于国门之外的不二人选。”
傅禹则道:“母后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徐爱卿才思敏捷,骁勇善战,才担负得起护卫京畿的重任,
漠北狼兵固然凶猛,可毕竟只是防患于未然,
且此事由岳云娇起,自然该由昌邑侯府来妥善处理,也正好给昌邑候一个将功补过之机会啊!”
名义上的母子俩你来我往争的不亦乐乎,只可惜新皇和太后党势均力敌,双方争了好几天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漠北的第二份国书却又到了,这次国书的措辞比上次委婉了许多,但意思却非常直白,
岳云娇所犯之罪证据确凿,你天玄人扰乱我漠北朝纲,天玄朝廷必须给漠北一个交代,
要么让靖国军停战,向他们投降,将甘宁十二州还于漠北,
要么赔偿漠北此番与靖北交战的所有损失,共计白银八千万两,
而与此同时,西海边关八百里加急,“漠北狼师铁骑兵临西海倒淌河,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朝堂上下一下子沸腾了,“不能打,靖北战事节节胜利,一旦朝廷与漠北开战,靖北趁机生事,朝廷危矣!”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洛钦,他在傅禹与太后党争夺皇位时临阵倒戈,好不容易赢得新帝信任,
如今是仅次陈阁老的皇帝心腹,
且他对朝廷的实力其实心如明镜,一旦打起来,朝廷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一旦朝廷战败,靖北候谋逆成功,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都会烟消云散,
他绝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
而因为洛钦两面三刀的墙头草行为而对其鄙视不已的镇国侯此时却难得与洛钦站在了同一立场,
“洛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初初登基,朝中百废待兴,此事打仗,实在不是时候啊陛下!”
而有人主张不打,自然是有人主张打的。
徐元柏便是其中之一,而此次,自从傅恒驾崩后越发沉默的陈阁老也站了出来,
“漠北在靖北节节败退,却又在西海兴兵,分明是打不过靖国军,后续军备不足,
想逼朝廷以赔偿的名义出资,好让他们扩充军备,与靖国军再战,
这个时候我们选择妥协赔偿,无异于助纣为虐,
之前岳安泰出兵玄中,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如若此番再向漠北妥协,
朝廷还如何取信于民?这仗,必须打!”
陈阁老一心为天玄,从不站队,当初扶傅禹上位,也仅仅是看中他比傅恒那襁褓中的儿子年长一些,不易为人所掣肘,
自从傅禹登基后,他便重新回到了中立的位置,一心一意处理自己的分内之事,从不轻易偏向于任何一方,
如今他这一开口,按理说这件事就可以就此拍板了。
而素来尊重陈阁老意愿的傅禹却一改往日杀伐果断的气势,变的谨慎起来,
“陈阁老稍安勿躁,西海的战与和并非小事,这件事我们还需得从长计议。”
少年帝王面上露出不似以往的谨慎来,陈阁老却是不解道:“敌军兵临城下,陛下当果断反击才是,这还有何需要从长计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