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问别人身份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温婉说着看向门口,槐序和元英二人双双冲过来,单膝跪地请罪,“属下无能,未能拦住他们,请主子和夫人恕罪!”
槐序身上看不出哪里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
元英不知道摔哪儿了,右侧脸颊和双手内侧都有些擦伤,想来是被人推倒了,
温婉陡然冷了脸,不管来人什么目的,话还没说就动手伤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果然,温婉话落,那人还没开口,他身边的随从便趾高气扬的冲温婉吼:“大胆!这是我们不夜城的七公子,还不快快见礼?”
他话说完,那少年才不紧不慢道:“安成,不得无礼。”
说着训斥的话,可语气中毫无一丝训斥之意,分明是早就习惯了下属这样的行径,也是他自己默许的,
那随从面上不露一丝惧色,稍稍后退了一些,
那位七公子才开口道:“见礼就不必了,听说你医术不错,跟本公子走一趟吧!”
说完,转身就走,那理所当然的姿态,仿佛温婉是他的奴才一般。
温婉大概明白了,估计是有人受伤患者生了病,需要她去治,
求人还这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她理也不理,自顾自道:“这人怕是有毛病,大家不必理会他,都回去吧。”
说着,走到元英身边,柔声道:“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元英摇摇头,正想说没事,就对上了温婉别有深意的眼神,
忙不迭道:“属下无碍,只是一些皮外伤,可槐序被他们的人打了一掌,可能是伤到了。”
槐序多机灵啊,立即就还嘶嘶抽两口气,显然一副暗伤在身,虚弱的不行的样子。
正要哀嚎出声,那少年终于发现温婉并未跟着自己走,又折回来了,
一看温婉还待在原地动都没动,当即不高兴道:“本公子让你跟我走一趟,你为何还在这里?”
“你说了我就要走吗?”
温婉正在给元英上药,“求人治病还如此高高在上,这是不夜城的规矩,还是你七公子的规矩?”
“你……”
少年从未见过外域之人居然敢对不夜城的人如此无礼,气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下才吐出一句,“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谁求你了?”
“没求吗?那正好,我的下属被你的人打伤了,伤我自己会治,劳烦七公子让你的人给我的下属道个歉吧!”
温婉好整以暇道:“七公子尊贵,给人下马威还要下人代言,我也就不奢望了,
可你的下属,总不会也尊贵到连道个歉都不会吧?”
“让不夜城的人给你的下属道歉?”
那七公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声道:“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呵”温婉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既然不道歉,那就请马上离开这里,别打扰我的人疗伤。”
说完,她冷声道:“元英,准备药箱……”
忽的,温婉僵住了,她下意识的握住了谢渊渟的手,后者也有些怔愣,
因为,楚琳琅来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温婉疑惑。
她依旧穿着一身明艳的华服,梳着华贵的发髻,明明都年过四十了,
面上却没有什么岁月流逝的痕迹,站在那里,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然而,温婉心里却像是踹了一只兔子一样,不是小鹿乱撞,而是替谢渊渟紧张,
以为早已经香消玉殒的生母突然出现在面前,似乎过的还很不错,这对谢渊渟而言,绝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一个旁观者,温婉心里都会疑惑,“既然生活无忧,为何不回去找回自己的孩子呢?”
更何况谢渊渟自己,血脉相连,可以不激动牵念,但怎么可能毫不在乎呢?
所有人都在向楚琳琅见礼,一声声“少夫人”叫的恭敬又谄媚,
那七公子还极为殷勤道:“大伯娘,您怎么来了?
我都说了我会把人请过去给三哥看病的,怎么您信不过我呀?”
“怎么会?”
楚琳琅温柔的笑笑,“大伯娘这不是担心你三哥吗?
一时着急,就自己找过来了,
这二位便是谢公子和谢夫人吧,可真是一对儿璧人啊!”
眼里带着欣赏,面上挂着笑容,可就是没有一丝丝见到自己亲生儿子的激动和兴奋,
温婉懵了,这是,没认出来?
难道昨日擂台下那一瞬的眼神对撞是她的错觉?
复杂的思绪被那七公子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只听他颇为不满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思歹毒的很!
明知道我是来求医的,故意在这里磨蹭,浪费时间,一点医者仁心都没有。”
温婉只觉得好笑,这位七公子,可是一点求医的态度都没有的,
他们还没说什么呢,他这还先委屈上了,
不过她也无心辩解什么,不夜城的人高高在上惯了,她也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