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打叉划掉, 然后加进了应峤。
为了方便看比赛,椒图今天化成了人形, 明黄T恤和米白背带裤让他看起来更显小,因为姜婪不在, 他一直紧紧跟着应峤,生怕走丢了。
狻猊就方便了,他本来被应峤抱着,过了一会儿又自己爬到他肩膀上去蹲着,还在嘀嘀咕咕提要求:“我想吃三鲜豆皮,九九想吃灌汤包。”
应峤于是带他们去了常去的早餐店,给他们点了早餐,又给姜婪打包了一杯豆浆。
因为狻猊在,他们没在店里吃,而是去公园找了个空闲的亭子慢慢吃。
狻猊和椒图挨在一起,两个小崽子一边吃早餐一边小声咬耳朵,椒图似是遇到了难题,拿胳膊轻轻推一下狻猊:“我不敢问,你问。”
狻猊尾巴狡黠地甩来甩去,金黄的眼珠盯着应峤滴溜溜打转。
应峤看向他:?
然后就听狻猊哼哧哼哧地问他:“你是不是跟五哥谈恋爱了?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嫂子啊?”
“……”
应峤难得呛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姜婪告诉你们的?”
他和姜婪虽然在一起了,但也没特意跟两个小崽子说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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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一副你们不用说我都懂样子:“五哥都不跟我们睡觉了,天天跟你睡。”
都一起睡觉了那肯定是谈恋爱了!
说完他响亮地叫了一声“嫂子”,表示对自家五哥找的嫂子很满意。
椒图见他喊了,也跟着小声叫“嫂子”。
“……”
应峤嘴角抽了抽,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叫嫂子的一天。但对着狻猊和椒图又发不起脾气来,只能试图纠正他们的称呼:“不叫嫂子,叫哥哥。”
狻猊很有主意:“哥哥的对象不是要叫嫂子吗?为什么要叫哥哥?”
这个问题要怎么解释?
应峤沉着脸想了半天,只能胡乱敷衍道:“因为我们还没结婚,结婚了才能叫。总之现在先叫哥哥。”
这就触及到狻猊的知识盲区了,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还没有嫂子呢。”
哥哥全是光棍,真是闻者落泪。
应峤:……
他将垃圾袋拎起来,又抱起他,强行换了话题:“结婚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先去找你五哥。”
狻猊只能又“哦”了一声,被抱着走了。
三人凭票进了内场,内场的位置最好,前排还摆放了数量不多的桌椅,那是给重要领导和嘉宾们坐的。
其他观众则是在围栏边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站着看。
应峤转了一圈,就找到了满场子跑的姜婪,他穿着统一的工作制服,戴着耳麦拿着对讲机,神情严肃地跟其他人交代着什么,看起来跟平时很不一样。
三人看了一会儿,狻猊挺了挺胸脯,骄傲道:“五哥真帅!”
椒图赞同点头:“嗯嗯!”
应峤不错眼地看了一会儿,一回头就见两双眼睛灼灼盯着他,还微微带着谴责。
他反应了一下,含笑配合他们:“是很帅。”
三人去跟姜婪打了招呼,这会儿姜婪正忙着,应峤把豆浆递给他后就自行去找地方等着活动开幕,没有过多占用姜婪的时间。
上午九点,龙舟节正式开幕。
领导讲话之后,便是热闹的歌舞表演和现场抽奖,再之后,才是所有人瞩目的龙舟比赛。
游人们都在湖边找了方便观看比赛的位置,最前方还有比赛队伍的亲朋好友在加油打气。姜婪在人群后巡视,小心戒备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顺便也能仗着优越的身高和好视力,远远地观看比赛情况。
八条重新装饰过的细长龙舟整装待发,每只队伍都换上了整齐统一的队服,为了更加吸睛,参赛队伍在自己的队服上下了不少功夫,大学生队在队伍上印上了校名和校徽,农民队则印了朴实无华的“勇争第一”……捞尸队全员是黄色队服,为了更加显眼,队服背后只印了一个字,组合起来读就是“江城捞尸队,苦练水上漂二十年,押我们必胜!”。
参赛队伍们争奇斗艳,岸边的观众也在热烈讨论着哪支队伍的口号更有趣,哪支队伍的胜率更大。
直到裁判一声哨响,顿时鼓点急如落雨,八只龙舟如箭飞射出去,湖面上锣鼓喧天,喝彩叫好声不断。
龙舟比赛是团体比赛,每只龙舟上有二十名划手,舵手,鼓手,锣手各一名,舵手掌控方向,鼓手锣手打节奏鼓士气,二十名划手随着鼓点整齐划一地摇桨,一瞬间就能点燃所有人的激情。
所有人都在给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要不是湖边临时加设了防护栏,兴奋的游人能挤到湖里去。
几架无人机在半空中跟拍,姜婪在后方遥遥望着,就见捞尸队的黄色龙舟遥遥领先。
只是他还没看上一会儿,对讲机就响起来:“姜婪在吗?你负责的区域右面好像出了点事,你过去看看。”
姜婪回了个收到,立刻往出事地点赶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骚动和叫骂声,人群之中,几个不太好惹的男人围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在打骂,那孩子戴着个黑色帽子,死死护着头一声不吭。
周围有人看不过眼还在劝说:“算了算了,送他去公安局就行了。”
“就是,打出事了要负责的。”
为首的男人却不肯轻易揭过,凶狠地弯腰去揪那小孩的头:“还是个硬骨头?敢偷到老子身上,老子今天就代替你爸妈好好教你做人。”
那小孩挣扎了一下,惊慌地护住自己的帽子。那男人一见顿时笑得更恶劣:“哟,还知道怕见人啊?我就偏要让大家看看这是哪家养出来的小杂种。”
说完将小孩死死护着的帽子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小孩发出一声短促嘶哑的惊叫,慌张地去捂自己的头,但他头上的两只角太大,根本不是手能捂住的,一时间不只是围观的人,连动手的男人都被惊住了。
他立刻嫌恶松开手退后一步,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还呸了一声:“算老子晦气,竟然碰到个小怪物。”
说完就躲瘟疫一样带着几个兄弟匆匆走了。围观的人群推远了一些,却没有散,他们打量那孩子头上怪异的角,神情间又是畏惧又是好奇,甚至还有人拿手机拍个不停。
“这角是真的假的?还有这种怪胎?没被抓去做研究么?”
“这不是垃圾堆的那个小怪物吗?不捡垃圾来做扒手了?”
“角是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怪病,好像生下来就被父母扔在了垃圾堆里……”
“可怜是可怜,但是小小年纪就偷东西也不行,不然报警吧,警察应该会管。”
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知道的不知道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姜婪艰难拨开人群,就看见个小孩捂着头蹲在地上,不合身的衣服被扯破了,露出嶙峋的骨头,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生长在他额头上的两个角。
那角大约一指长短,底端有一元硬币那么粗,越往上越尖细,只是其中一只角的顶端不知什么缘故折断了,变得圆钝。整体呈深灰色,上面布满了牛角一样的螺旋纹路。
姜婪神情微滞,捡起地上的帽子,戴在了小孩头上。
又询问围观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穿着制服,围观群众见有人来管事了,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大约就是这小孩趁着大家看龙舟比赛的时候偷东西,结果被苦主发现了,抓住打了一顿。挨打的时候帽子被扯掉了,大家才发现他头上竟然长了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