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国歌升国旗,等国旗升上去以后,就是楚洮的讲话了。
稿子都是劝学劝人向善的,有点心灵鸡汤的意思,爱听的人不多,高三的学生甚至偷偷拿着英语单词本在背。
江涉站在台下,微仰着头,看着话筒后面站的趣÷阁直的楚洮。
以前怎么没注意,广播里的声音这么好听呢。
楚洮的声音并不很沉,是非常清亮温和的那种,听他说话不会觉得无聊,反而想让他贴在耳边,时时刻刻说着讨人欢心的情话。
江涉的手指拨弄打火机的盖子,一下一下,清脆的响。
方盛凑到他身边,偷偷拍了一下:“哎阿涉,苏景同偷偷往这边看呢,你猜他在看谁?”
江涉没好气道:“滚蛋。”
方盛笑嘻嘻道:“我听说苏景同把梁一天给甩了,嫌他被你堵胡同口打太丢脸。”
江涉嗤笑一声:“那怂包。”
“梁一天气坏了,在学校贴吧发帖骂苏景同碧池,闹得沸沸扬扬的,老师们都知道了,但涉及到你了,又没法管”
方盛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等了半天,才发现江涉心不在焉的。
“喂阿涉,你看什么呢?”
他顺着江涉的目光一望,看见了主席台上,一本正经的楚洮。
阳光刺破薄云,橘色淡去,明黄的光亮落在人头顶,楚洮沐浴着阳光,连头发丝都在闪闪生辉。
方盛怔了怔。
他以前怎么没发觉,班长还挺耀眼。
演讲结束之后,各班原地解散,各回各班。
楚洮管陶松要了录音趣÷阁,揣在兜里,准备等下课的时候给莫熙。
但他还没走回班级,就在必经之路的走廊上,撞到了江涉。
楚洮眼睑一颤。
他不确定江涉是干嘛来的,但以他们俩的关系,似乎还没到随时随地热情问好的地步。
楚洮犹豫了片刻,往旁边绕了绕。
江涉大大咧咧的挡在他面前:“嘶,我惹你了,见到我就走?”
楚洮一顿:“我以为你要过去。”
江涉目光下移,落在楚洮的手上:“拿的什么?”
楚洮举起录音趣÷阁,答:“给学弟的录音。”
江涉一皱眉:“什么录音。”
楚洮嫌他婆婆妈妈,叹气,简短道:“刚才演讲的,你有事没事,我要上厕所。”
他习惯上课之前去趟卫生间,以免在课上有紧急情况。
江涉面露不悦:“你给他不给我?”
楚洮皱了皱眉,心里暗骂,小学鸡。
“你别闹了。”楚洮拨开他,大跨步往卫生间走。
江涉大步跟上去,一直跟楚洮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人还不算多,大部分人都直接回了班级。
楚洮站在一个隔间外,冲江涉道:“你什么毛病?”
江涉无耻道:“卫生间你家开的?我也上行不行?”
说罢,他作势要脱裤子。
楚洮飞快把目光移开。
他的确管不了江涉上厕所。
楚洮的手搭在腰上,运了几次气,始终没办法当着江涉的面神情自若的脱裤子。
明明平时都很正常的。
他抿了抿唇,觉得尿意都快被憋回去了。
江涉只把校服裤子往下扯了扯,根本没脱下去,他甚至侧过头来看楚洮:“你怎么不脱?”
楚洮攥了攥拳,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你走了我就脱。”
江涉自顾自道:“哎我这校服还是你洗的呢,真香,你家用的什么味道的洗衣粉。”
楚洮忍无可忍:“江涉。”
“干嘛?”
眼看就要上课了,楚洮把裤子扯好,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刚上学就找我麻烦,我欠你的?”
“我吃醋行不行!老子对你不错吧,你成天惦记着学弟,你怎么不惦记我呢!”
江涉脱口而出,卫生间里其余几个alpha吓得差点没提上裤子。
江涉吼完,他和楚洮都愣了。
楚洮脖颈上的青筋绷紧,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他睁大眼睛,又茫然又震惊的望着江涉。
他的阅读理解能力大概没问题。
但他不知道以江涉稀烂的成绩,表达能力是不是不好。
吃醋是随便乱说的吗?
江涉见吓到他了,才放软声线:“没良心的,你看别人敢这么对我吗。”
别人?
别人怎么对他了。
怕他惧他,避之三尺,恭维奉承?
楚洮好像是没怎么服软过。
他心情复杂,嘴唇轻动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好这时上课铃彻底打响,刺耳聒噪的铃声催促着所有学生各回各班。
楚洮松了一口气:“上课了。”
他甩开江涉,匆匆回到班级,还没走到座位,他看见桌面上端端正正摆着瓶酸奶。
芦荟味儿的。
楚洮眼神一颤。
前桌的戴文简扭过头来:“哎班长你买到了啊,我早上想买都没了,周一奢侈消费的人巨多。”
楚洮轻声问:“什么时候没的?”
戴文简耸了耸肩:“升旗之前就没了啊,来的超级早才能买到。”
楚洮点了点头:“这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洮洮,老公真的一直给你买酸奶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