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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下来,太子面前的菜碟酱料碟简直堆成了小山。
他的杯子从来没有空过,而且什么都尝了一点。
越亦晚在旁边颇为惆怅。
合着这是带了个万人迷过来,自己完全没什么存在感了。
他们在吃完饭之后一起合照聊天,好些姑娘简直跟明星见面会一样小心翼翼地和他握手,一松开手就去旁边尖叫捂脸了。
花慕之笑得颇为无奈,很好心的询问那几个喝醉的朋友要不要帮忙叫车。
等饭局散了,他们两才重新戴上了棒球帽,一起走去了附近的沁元街。
这儿以手工艺品出名,总是卖各种独特又好玩的小玩意儿。
金色的陶瓷招财猫在橱窗边排成长列,树杈般的展示架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珊瑚手串。
有老太太兜售着铃兰与郁金香手串,还有好些小孩手腕上系着金鱼状的氢气球。
这儿人流量大,越亦晚生怕把他弄丢了,这时候伸手牵紧了他。
花慕之回头望向他,身旁的路人穿行而过。
“嗯?”越亦晚扬起了笑容:“我的手心是不是很暖和。”
“嗯。”他也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这样牵着我。”
就像彼此之间一直连接着一般,去哪里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与在乎。
他们一起买了鹿头挂饰,挑了好几根中世纪风格的羽毛趣÷阁,还有各种鎏金或者烫银的蝴蝶书签。
越亦晚看中了一对憨态可掬的兔子,连价都不砍就买了下来。
等逛完了半条街,花慕之忽然脚步一顿,看见了一家铃铛店。
这儿挂着大大小小的铃铛,还一块卖各种手工绳结。
陶瓷的,红铜的,淡金的——
橱窗上贴着海报,小美短戴着铃铛看起来无辜而又可爱。
“咦,要给托托买一个吗?”越亦晚见他挑了半天,露出嫌弃的表情:“就托托跟个陀螺一样的闹腾劲,要是还戴个铃铛,怕是满院子都叮里啷当的。”
花慕之垂眸一笑,拎着红绳金铃铛付了钱,牵着他转身离开。
等大小礼物和玩具都买完,他们顺路在巷尾有名的果汁铺里买了鲜果沙冰,苹果和凤梨的清甜味道交织在一起,夜风缓缓吹来,人们看起来悠闲而又快乐。
花慕之打量着这附近的各种餐饮店,忽然怔了一会儿。
“……饿了吗?”
“没有,”他看着远处的馄饨铺子道:“我刚刚想到了下一本写什么了。”
越亦晚眨了眨眼:“现代文?”
“嗯。”花慕之若有所思:“《他与夜宵》,这个名字怎么样?”
他刚才在走过这条长街的时候,见到了许多的夜归人。
有巡逻的警察,有刚刚加班结束的白领,还有各种游客。
好像一恍神的功夫,脑海里就有个身影,在每天忙碌之后会去固定的店铺来一碗馄饨,不时和小老板聊上几句。
一回头的那几秒,就似乎能够看见他们相处的许多个瞬间,连带着好像就能抓住好些个故事。
“打算写什么CP?”
“……程序员和小老板。”花慕之不太确定:“好像是很平淡的故事,会有人看吗?”
“会的。”越亦晚不假思索道:“我已经准备好给你砸霸王了——”
其实自从那次被碰瓷之后,越亦晚就强行承包了他每个星期的霸王榜。
论坛那边一开始还会议论羡慕,后面干脆表示晋江要不来个霸王包年好了。
这才签约一年不到,又是影视又是出版,周周霸王第一都是他。
……新人都是怪物!!
他们回宫的时候,马夫似乎神情有些古怪。
“那个,”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跟他们说道:“太后在宫里等你们。”
越亦晚愣了一下,突然有种夜不归宿被教导主任抓了的感觉。
“我们——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要不先扔到狗窝里去?”
他已经准备好等会嘤嘤嘤呜呜呜跟老太太撒娇求情了。
花慕之拦住了他,低头想了想,又问道:“只有太后?”
“嗯,陛下和娘娘都已经休息了。”
“那应该不是很生气。”花慕之安抚道:“等会她如果真发脾气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听完数落就过去了。”
越亦晚点了点头,抱紧了怀里的一堆东西。
这头的太后喝完了三盏茶,才终于等到这小两口。
他两一进来,竟是一人拎了四五个包装袋,显然是买了好些东西。
“哟,终于回来了?”她笑着看向他们:“外头好玩吗?”
越亦晚直接秒怂,小声道:“不……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生气。”
花慕之大大方方的把好些东西放了下来,又取出之前看中的一对小金猪,拿到了她的面前:“这是给您带的。”
“你父皇那边呢?”
“带的是香薰蜡烛。”
太后扬起了眉毛,看向他身后的越亦晚:“去哪儿玩了?”
“沁元街……”
“把太子偷出去几次了?”
越亦晚低头一数:“十几次了吧……”
花慕之笑的无可奈何。
这小家伙也是真实诚啊。
太后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听着越亦晚自我剖析和反省。
“我这都是太浮躁了——下次绝对出去的时候不捎上殿下,”越亦晚就差表演当场写检讨了:“您您千万别跟皇后那边说!”
“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把我这老婆子也捎出去看看热闹呢?”
太后不紧不慢道:“便服什么的,随便准备一下就行。”
她在这宫里呆了几十年,平日里出行都是大阵仗配上车队,来来回回也都是去差不多的地方。
越亦晚呆了几秒钟,扭头看向花慕之:“我没听错吧。”
花慕之也有点没反应过来:“您……也想出去玩呢?”
“有什么问题吗?”
越亦晚一口应了:“下次带您去吃冰糖葫芦和轰炸大鱿鱼!我知道有家店特正宗!”
太后颇为欣慰的夸了他两句,施施然的带着侍从们走了。
越亦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又多了个身份。
越总他二儿子,天才裁缝塞缪尔,当朝太子妃,还有皇室专用导游。
回头要是陛下和娘娘也呆腻了……搞不好要组团偷偷出去玩。
还真是一家人啊……
他们去洗澡沐浴,等换好了睡衣出来以后,御侍这边已经把礼物都清理摆放好了。
送给西宫和中宫的许多东西都已经交给掌侍们送了过去,桌上只放了个铃铛。
夏天又潮又热,越亦晚也懒得穿睡袍,拿浴巾一围就回了卧室。
他一瞥见那金红相间的铃铛,下意识地就唤了一声托托。
戴上肯定很好看!
然而狗狗并没有啪嗒啪嗒的跑过来。
“它已经睡着了。”花慕之随手关了门,回头看向他:“唤托托干什么?”
“不是……铃铛吗……”越亦晚下意识道:“我怎么感觉,买的好像有点小。”
那么大的牧羊犬,脖子附近的毛很厚呀。
“嗯?”太子走近了他,随手把铃铛拿了起来:“你觉得,这是给它买的?”
越亦晚愣了一下,忽然往后退了一步,试图伸手拦住他:“你不会是……给我……”
花慕之低笑着解开绳子,伸手想给他戴上。
“我不!”越亦晚试图反抗:“像话吗!我这还光着上身了,戴个铃铛得多下流啊!”
太子一脸无辜:“下流不好吗?”
越亦晚又往后退了两步,刚好就坐在了矮桌上。
花慕之刚好抬手握住他光裸的肩头,侧头给了他一个长吻。
这个吻带着漱口水的金银花香气,连唇齿的触碰也让人意乱情迷。
越亦晚被亲的都有些喘息,只感觉他环住了自己的腰,修长的指尖在触碰着脖颈,轻微的刮蹭都如同在**一般。
“唔……嗯……”
绵长的吻让人有些想要放弃思考,接触和舔吻都让人欢愉又轻盈。
被他拥抱着的时候,就好像被天使带到了月亮上,连身体都有轻微的失重感。
等花慕之松开他的时候,两人的衣衫都几乎全都解开了。
越亦晚终于缓过神来,忽然感觉锁骨前凉嗖嗖的。
那铃铛就挂在他的胸口,一动就清越作响。
他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太……太羞耻了吧。
“不许摘。”那男人站在他的身前,声音低沉。
“摘了就不碰你了,分床睡。”
越亦晚忽然感觉是不是夜市上自己把别人家的男朋友牵回来了——
太子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他低头摸了摸光滑的金色铃铛,又抬头看向花慕之。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人有些呼吸停滞。
花慕之见他浴巾都开了,却还是用理智压抑着某些冲动,只把他牵了起来。
“不……做吗……”越亦晚有些慌乱,却一路被他牵到了落地镜前。
那人睡袍半解,只双手按在他的肩旁,声音依旧温柔而又低沉。
“抬眼。”
镜子里的银发少年犹如禁脔一般,脸颊微红腰肢纤细,修长的锁骨上挂着一个玩物般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