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手铐是这种暧昧的蔷薇粉啊!
越亦晚拿起来往旁边的立柱上试着拷了一下,咬合声清脆利落,而且确实设计的还挺好看。
咦,这个里面好像还有皮垫,所以真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吗……
他冲着自己的右腕比划了一下,那铐子就非常自觉地咔哒一声锁上了。
喂——!!
越亦晚回过神来,发现他自己把自己给绑在了立柱旁边,而且显然没法办法离开这里。
手机和钥匙在十米远的书桌上,要够那根本就够不着。
而且家里这院子实在太大,真要嚎几声怕是叫破嗓子都没人来。
更糟糕的是,洛御侍和霍御侍去中宫那边帮忙准备双华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坏了坏了我这手真要剁掉了……
他左右拧了一下,发现完全没办法挣脱,而且由于皮垫的存在,想要拢着手骨脱出来都不可能。
大概在十分钟之后,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越亦晚一听那间隔就知道是慕之过来了,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得亏他们约了今晚十点半做行业调研访谈,不然真要一个人呆这儿一晚上。
慕之能提前一个小时过来,也真是心有灵犀啊。
花慕之拿着平板敲了敲门就走了进来,还推了一下金丝眼镜,准备跟他提前确认几个事情。
结果等他把视线从大纲草稿上挪开,一眼就瞧见某个熟悉的身影被……拷在了桌子上。
越亦晚轻咳一声:“你不要误会我。”
“嗯……?”花慕之微微皱眉:“你是想,自己跟自己玩**?”
“我不是——”越亦晚伸手指了指书桌上的那串钥匙,可怜巴巴道:“我没有……”
“那是故意的?”花慕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你也不怕孩子们看见,不是说好了晚上谈事情的吗。”
我真的不是要勾引你啊宝贝儿!!
越亦晚这会儿也顾不上解释那些,爪子往书桌那指了好几下:“帮我解开嘛……我就是手滑把自己绑这儿了。”
“你先把我松开,我们去做那个采访。”
对方慢悠悠的走到了书桌旁边,把平板和趣÷阁记本钢趣÷阁都放了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又走向了他。
“哎钥匙!你拿钥匙才能开锁呀!”
“需要钥匙么?”花慕之漫不经心道:“这时候不叫我花先生了?”
越亦晚愣了一下,意识到某个小心眼的家伙是要打击报复了:“你想干什么?!”
“你被绑在这儿,我做什么都可以呀。”花慕之低头看着他笑了起来:“真自觉,该怎么奖励你才好。”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那个铐子它自己动的手——
还没等越亦晚争辩一句什么,那人忽然抬手握住了他的下巴,半强制性的给了他一个长吻。
比起从前的温柔和小心,今天大概是因为拘束着自由的缘故,越亦晚甚至没办法避开他的唇,被亲的时候都有几分胁迫感。
“唔……慕之……”他声音里都透着些被欺负的感觉:“先放开我……”
对方却置若罔闻,指尖从光洁的小腹蜿蜒向下,去解开他牛仔裤的扣子。
脱掉牛仔裤,脱掉外套,脱掉衬衣。
一个一个的扣子被解开,越来越多的肌肤被暴露在了空气中。
如今虽正是盛夏,但书房里确实空调开得很足,让那光裸着的青年甚至下意识地用唯一能灵活动弹的那只手捂住要害,神情窘迫又委屈。
“你怎么能这么恶劣!”越亦晚觉得冷又不好意思伸手抱他,还在嘴硬:“你变了!你以前温温柔柔的不会做这种事情!”
花慕之往后退了一步,长长地看了他一眼。
上衣都挂在了右手手腕旁边,修长又挺拔的身材全部裸露在外,不可描述处还似乎有些小兴奋。
越亦晚生得又白又嫩,皮肤和刚剥开的白蛋一样光滑,赤条条的站在那儿,哪怕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样子,还是让人想要亲吻他和弄坏他。
二十岁时还有些青涩的气息,如今长期健身又做了老板,气质更加的成熟。
也更加性感。
他开口想调戏他一句,可还未说出口,远处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爸爸。”小隐叩叩叩地敲了三下:“我有事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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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亦晚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他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辛苦保持的伟岸形象,怕是今天要崩的粉粉碎了吧。
花慕之也没想到小儿子会突然过来找他,还以为他已经写完作业睡下了。
他示意越亦晚先不要出声,自己也保持静默。
“爸爸?”小隐有些好奇地又敲了敲门:“我进来了呀?”
别!你爸刚才差点被不可描述了!
越亦晚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捂脸还是捂哪,窘迫的简直想原地蒸发掉。
花慕之眼疾手快地过去开门,直接用身体挡住了门缝,没让小孩进去。
“越爸爸晚上有事出门了,小隐有什么事?”
越玟隐昂起头看向太子,神情有些为难:“可以给托托找一个伴吗?”
“嗯?”
“托托好像很孤单的样子……如果有别的狗狗陪它玩就好啦。”
可是托托已经被绝育了呢……
花慕之抬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温柔道:“明天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你先回去睡觉,乖。”
小隐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了头,脆生生道:“爸爸晚安。”
“晚安,宝贝。”
等他亲眼看着小孩下楼走远了,才终于转身回了书房,随手关门落锁。
这边越亦晚已经把衬衣都穿好了,仍然保持着被拷着的姿势。
“嗯?”花慕之瞥向他,微微皱眉道:“我让你穿上了吗?”
越亦晚气鼓鼓地看着他,试图保持对视。
然后还是默默地重新解开了扣子。
于是又假装很不乐意其实非常开心的干了个爽。
另一头,花庆之坐在穆闻柳的身边,给他又推了一碟果盘。
穆闻柳也不太清楚应不应该和他一起吃饭,但努力保持着规规矩矩的小学生坐姿。
不得不说的是,这宫里的饭碗实在是太小了,盛饭的容量也要比正常的碗少一半。
穆闻柳原本就怕被他当成怪物,但三碗下肚感觉才刚刚开了个头。
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感觉肚子又开始叫了。
花庆之倒是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太猎奇的想法。
他有时候一个人在宫里呆久了,跟托托都能聊很久。
“你以前都是用什么东西填饱肚子的?”花庆之问道:“方便面?”
他吃过那种东西,但是感觉太油腻了一点,不是很感兴趣。
穆闻柳摇了摇头,解释道:“一般都是馒头,偶尔配榨菜。”
“馒头能吃得饱吗?”花庆之有些疑惑:“一口一个感觉没多少啊。”
宫里也好,酒店也好,给他上的都是精面捏的小馒头,里头估计还添点奶黄馅,再配上炼乳一起吃。
“是老面馒头。”穆闻柳喝完了一碗汤,跟他比划道:“还有杂粮的那种,这么大一个。”
“比拳头还大?”花庆之好奇道:“杂粮馒头是什么颜色的?”
小随侍沉默了几秒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到了第二天,他趁着出去给节目组送表格的功夫,在回来的路上给花庆之带了一样一个馒头。
侧门的守卫都看懵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随侍出了宫之后右转,不坐宫里特意设置的私用车,而是捏着两块硬币去了旁边的公交车站。
然后在两个小时以后又从公交车上下来,手里还提了两块馒头。
这么寒酸……真是溯明廷的人吗。
花庆之正靠在摇椅上用电脑写着论文,一瞧见穆闻柳回来了,下意识地挥了挥手。
对方露出了笑容,给他看:“是这样的。”
“哎?”花庆之放下了电脑,快步过去接了馒头,好奇地掰了一块:“有高粱的香味。”
他本来只打算吃一口,但不知不觉就被五谷杂粮的香味吸引着把一整个都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
“确实很好吃。”
穆闻柳笑了起来,看着他时也放松了一些:“我今天坐车回来的时候,还看见花鸟市场里有人在耍猴。”
“花鸟市场又是什么?”
花庆之还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像他们这样的人,想养宠物或者盆栽,都是有专人把植物园或者专业园区里精心培育的精品直接送过来。
穆闻柳试图跟他解释这些,但说的内容都跟天方夜谭一样。
为什么会有人把几百条鱼都装到同一个鱼缸里?那鱼真的挤得下吗?
好些画眉鸟和百灵鸟的笼子就挂在树上卖?
松树上挂一串鸟笼是什么样子?
“要不,你明儿带我也去看看吧?”
还真就一块去了。
穆闻柳只当是他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也没意识到自己按着宫规其实是把小王爷给偷出去了。
他一出宫门,习惯性地就去等公交车。
花庆之换了装束带了口罩,也跟着他一块去等。
守门的侍卫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跟谁,神情已经纠结和茫然到怀疑人生了。
——至于都去等公交车吗?!这旁边停车场的车不都是溯明廷的吗?!
两人一前一后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了花鸟市场,刚好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这儿的人还确实很多。
——而且还真和穆闻柳描述的一模一样。
俄罗斯方块般的大小鱼缸阶梯状放置着,一缸里就至少有几十条小鱼儿。
花庆之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鱼,新鲜又觉得好玩。
他家里一般养的都是名品锦鲤,也只在舍友那里见过小玻璃缸里养的小金鱼。
这么多的鱼儿在同一个小缸里遨游,就如同是深海里涌起了一群又一群的萤火虫一般。
从红绿灯到金龙鱼,再到那软绵绵的桃花水母,这儿简直比海洋馆还要好玩。
杂交的串串猫狗儿跟毛绒娃娃似的窝在一起,还有人试图向他们兜售鹦鹉和八哥:“会学人说话呢!您瞧瞧!”
花庆之好奇地逗了逗那小黑鸟,那八哥直接扬起翅膀嚎了起来:“救命啊!我变成鸟了!”
旁边的鹦鹉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声音也相当逼真:“您吉祥!您吉祥!”
转身往另一条分街上走,还有各种卖爬行动物的。
其实穆闻柳以前来这儿玩的时候不敢过去看,但花庆之直接自来熟地揽着他的肩一块往前逛,如同两人都是逃课过来玩的学生一般。
有养蜥蜴的,养变色龙的,还有养有大毛腿的捕鸟蜘蛛的。
至于乌龟什么的,更是如同城墙边堆放着的乱石一般,一排一窝一大溜的在各种水缸里呆着。
花庆之看着都有点舍不得走,一度拿镊子去喂玉米蛇吃东西。
等一整圈逛完,花庆之瞧见好些人出去的时候都带了些动物,也跟着来了兴趣。
“我们也买点什么吧?”
他问店家能不能刷信用卡,对方不光拿了POS机,还掏出了微信支付宝的二维码。
“老外用的那卡也可以刷!我们店全着呢!”
花庆之在这海洋世界般的六七层大玻璃缸旁边转了几圈,挑着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可以再买一点清道夫。”穆闻柳指了指旁边灰扑扑又不起眼的小鱼:“它可以清理鱼缸里的杂物,让水质变得更好。”
花庆之点了点头,拜托老板帮忙全都打包好。
那些鱼儿跟舀零食一样从鱼群中被捞了起来,放进了充好氧气的塑料袋里,拎着它们跟拎着一堆泡泡似的。
“你们来这儿约会就对了,”老板在算钱的时候笑的特别爽朗;“这比那什么商业街来的好玩多了吧?”
“那个……不是约会。”穆闻柳小声解释道:“他是我朋友。”
其实是老板。
然而老板并没有听见,还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回头情人节的时候,去对街那边买花记得报我的名字,打八折呢!”
“好嘞,谢谢您。”小王爷摆了摆手,带着他往外走。
门口还有套圈的摆摊,十六个玻璃鱼缸摆在地面上,小金鱼游来游去非常可爱。
花庆之一眼就瞧见了一只乌黑的小金鱼,看着都有点心动。
“你会玩这个么?”
市井出身的穆闻柳过去花两块钱买了一个草环,瞧准了就摇手腕扔了过去。
他原本就是做缝纫的,对力度和角度的把握一直很准。
还就直接扔中了!
老板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也大方的起身给他们打包。
花庆之拿着小金鱼相当开心,扭头看着穆闻柳又笑了起来:“你超棒哎!”
男孩微微点了点头,脸有点红。